今天真冷,感觉比刚刚过去的冬天还要冷。早上、中午居然飘了一阵小雪花,洁白的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在地上滚动着,跟白色泡沫塑料的粒子似的,圆圆的,还要小一些,原来并不是雪片。
雪是想来跟春花比美吗,同样的,春花逊雪三分白,雪也输它一段香。被寒风一吹,雪粒便钻进一旁的草坪里不见了踪影,地上干干净净,仿佛雪并没有来过。
下午上班又将已经收好的羽绒棉裤穿上了,换了件更厚一些的羽绒外套。在路上,终于感觉暖和多了。
走到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路边杨树的杨树花居然这般大了。毛茸茸的蓬松着,正在风中轻轻舞动,有的已经熟透落在了地上,安安静静的。
杨树花,我们那里是叫它们“毛耷撒”,多有趣多生动的名字。记得小时候每到毛耷撒成熟飘落的季节,我们一帮小伙伴便会到树下,挑选些完整新鲜没被踩到的,跟攥着一大把毛毛虫似的。
趁哪个小伙伴不注意,一下给他塞进衣领,毛耷撒便会顺着脖子的肌肤滚进衣服里,真跟衣服里钻进一条虫子似的。这个小伙伴马上便会尖叫着又蹦又跳,同时用手扯着衣服的下摆使劲往外抖搂,直到这条毛毛虫主动拱出来才作罢。
听母亲说,毛耷撒是可以吃的,不过得是那种笨杨树上结的。在我想象中,这种毛耷撒吃起来的感觉一定跟用青萝卜缨子做的小豆腐一样好吃,当然我从来也没尝过。
笨杨树现在很少见到了,我原先上班的工厂大院里的门卫附近,有几棵,树干非常粗壮,直径不到半米大约也差不多,树皮很粗糙,裂扎巴纹的,像干了一辈子农活的那些老人的手。
我感觉笨杨一定生长非常缓慢,是不是这样才慢慢被淘汰了。笨杨的花开得比一般白杨要晚一些,而且花更长一些,花瓣之间比较稀疏。
以前在工厂上班时,这个季节,每次从那里经过,我都会看看笨杨开花了没有,总想着要不要捡一点尝尝什么味道。眼见它由小花苞慢慢变成一树荡秋千的长长的毛毛虫,然后又慢慢荡到地面上,围着大树形成一幅圆形毛地毯,最后被垃圾车带走了。
因怕被人笑话,它的味道始终保留在想象中,这样也好,否则,几十年过来了,它又如何能依然在我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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