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之夜,因云游月宫,层层叠叠的云海将月宫包围,遮去了月亮的清辉,站在河边赏月,虽有“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意境,仍不及“天碧无云月自明”的清丽景象更吸引我,因而无心赏月。
今晚恰好清闲,又见天碧如洗,明月皎皎,我决定好好欣赏一下月亮,弥补昨日的遗憾。
我站在河边,东边的天空没有云的干扰,河对岸的月亮又圆又亮,可见上面淡淡的暗影,正如古人所说:“一片冰轮皎洁,十分桂魄婆娑”。月亮影入水中,与倒映河中的灯光交相辉映,河水被风一吹,水波轻荡,在空中无法交结的灯与月,它们的光影在水中连成了一片,如碎了的琼瑶,光华闪动。
我徘徊在棕榈树和樱花树之间,“明月却多情,随人处处行”,那片月有时在巨大的扇状叶片间,有时在棕榈树树叶的叶尖,有时在樱花树和棕榈树之间,有时在樱花树的树梢。也许月亮离我太远,它似一粒小小的明珠点缀在树间叶中,玲珑可爱。
我来到桥上,月亮已从河东岸的平房屋顶爬上河西岸的高楼东侧,倒映水中,天上一枚,水中一枚,相映成趣。
李白有诗亦云:“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月随人行,我又徘徊在学校操场上,从不同角度欣赏月亮。月亮有时在两棵高大的香樟树之间,有时又在香樟树粗大的树桠之间,有时又在篮球架下,有时在扬起的红旗的一侧。稍一迟疑,再回首,此时,皎如宝镜的月亮已飞上更高的楼房之顶,好一幅“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的诗意夜景。
如果你问我月亮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李白会告诉你:“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多么浪漫的想象啊!
赏月后,我心满意足,回到宿舍,月随我归。不,它也许正随着“带月荷锄归”的农人,也许正随着“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的舞者,也许正随着“一船明月一帆风”的远航旅人,也许正徘徊在“一帘风月闲”的珠帘外,也许正徘徊在“可惜一溪明月”的流水中,也许正徘徊在“明月净松林”的松林间,……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多情的明月不吝啬它的清辉,遍洒世间万物,它穿越古今,“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才有了古今人类的共同感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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