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青茉
내 사랑은 내 인생이 부타는 더 길 것 같애.我的爱情会比人生更长久。
为了练听力,匆匆地看完了一部韩剧,除了男长腿的高富帅和女长腿的白富美之外,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开篇的这句话:我的爱情会比人生更长久。反复听了很多遍,感动了很多遍。
是啊,人生有其固有长度,但是,经久不衰的爱情却能留存的更久。比如被世代相传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比如每年相会一次的牛郎和织女。这让我不禁想到了我的父母,从曾经心心相印,到后来的互相抱怨、互相猜疑,以及现在的不离不弃。尽管未能感动天地,确着实感动了我和亲人们,以及所有熟识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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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由恋爱还是个新鲜事物的时候,我的爸妈赶了一把时髦。话说相当年老爸在工作单位看好了年轻貌美的老妈,表白之前,带着我的祖父母等人显示暗地里观察了一番;表白之后,展现了各种顾家好男人的特质,于是,带着如花年纪的老妈走进了柴米油盐。
长大之后的我总是会听到老妈抱怨一件事,说什么:我不是你爸的初恋,但你爸却是我的初恋,因此觉得有些吃亏。而在那时还不知道初恋在什么地方的我来看,和初恋结婚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可是,随着我们渐渐的长大,老爸老妈的婚姻多次出现了危机。什么“家暴”、“初恋”、“外遇”,通通来过。我不知道老妈是怎么挺过来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聪慧能干的老妈,逐步的转变成有点歇斯底里的怨妇。
遗憾的是,夹在中间的我和弟弟并没有成功的发挥纽带作用,而是在一系列的事件后,集体向老妈靠拢,作势要将“自私、薄情”的父亲赶出家门。
然而,看到作出决定的老妈开始各种找理由,什么单亲家的孩子不好找对象,什么不能便宜了她们之类的。我才恍然大悟,其实她要的不是离婚,而是想挽回老爸的心,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爸妈的婚姻还是一直继续的,并没有出现过断点,在老妈的高度隐忍下,我们家保持了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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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绊绊几十年,尽管吵架多过于浪漫,偶尔还是会听到些许的抱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老爸老妈似乎和谐了不少。我和弟弟的家庭和事业也渐入佳境,老爸退了二线,似乎一切都很顺了。
可就在我刚刚成为新手妈妈不久后,老妈却倒下了,而且被医生判了“死刑”。
从最初的不肯接受事实,到能够承担起照顾老妈的责任,老爸用了五个多月的时间。一开始,老爸拒绝走近老妈的病床,一直坐在远处看着我们在老妈周围忙来忙去,时而低声哭泣,时而埋头深思。那时的我对老爸充满了怨恨,怪他不该让老妈一个人承担家庭的所有大事小情,怪他不懂得女人是用来疼的,怪他没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
撤掉呼吸机后,老爸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希望,他觉得老妈活过来了。于是,每天坐在病床前,拉着老妈的手唱歌。老爸的歌声还不错,只是太过哀怨,尤其那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每次听到我都会忍不住流泪,尤其是看到老爸也在偷偷的擦眼泪,那种心酸和无奈真的只能是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啊。
33天后,老妈终于睁开了双眼,老爸却不肯走近她的视线,害怕他太过激动引起老妈的二次出血。几天后,老爸才敢走近病床,用对待婴儿一样的语气来和失智失语的老妈进行交流。也是从那时起,老爸洗刷了我们心中“不良丈夫”的种种劣行,塑造了一个新好男人的现实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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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半了,老爸的日常早已形成规律,老妈的床边就是他的公转轨迹,老妈的起居就是他的每日任务。
3:45起床:给老妈打营养液,之后睡一会;5:50起床,将一天的药量碾碎,分别保存备用;6:00,在保姆的协助下,给老妈翻身侧躺,扣背15分钟;6:30,喂第一次药;7:00,吃早饭;7:30,喂第二次药;7:40,扣背,翻身躺平;8:00~8:30,起身坐直,然后开始刷牙、口护(保姆在一旁给老妈喂流食);8:30~9:00,头部康复运动;9:00~9:30,躺平,吸痰、洗脸、置换切口纱布;9:30~12:00,四肢康复运动;12:00,午饭,短暂休息;13:00,翻身侧躺,扣背,喂第三次药;14:00,喂果汁;15:00,扣背,翻身躺平;16:00,喂晚餐;16:30,泡脚(没两天一次);17:00,雾化;18:00,喂水;19:00,喂药;20:00,翻身侧躺,扣背;22:00,扣背,翻身躺平。
结束一天的任务时,基本上都要晚上十点半左右了,然后又开始新一天的循环,如此反复。这上面还没有列出每周一次的排便和洗澡,尽管旁侧有保姆相助,对于61岁的老爸来说,任务量也是过大的,不算别的,每天光是搬起老妈就要数十次。老爸觉得只要这样的照顾老妈,才会心安,才会让她觉得舒服。另外,自从老妈病了之后,老爸仅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离开家。每次老爸出门后,老妈都会用眼神搜寻老爸。等到他再次出现,就会投以质问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跑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也许正是因为老爸如此执着、如此细心的照顾,老妈才能够在医生宣判死刑之后活了这么久。每年过年老爸都会特别高兴,一是儿女子孙都回家了,二是他的老伴儿又长了一岁。老爸现在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你妈活着,咱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我的父母也能够再次相遇,并将他们的爱情进行到底。感谢我的老爸,能够成为我们的坚实后盾,让我们相信爱情真的会比人生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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