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第十二章,一下子进入了敏感区。阅后思绪翻飞,飘得好远。
因为经历过那个不想提起,但又不可磨灭的十年,故而为陈忠实先生庆幸,为《白鹿原》这部经典庆幸,为所有的读者感到庆幸。这也是改革开放的成就之一,由衷地感谢邓小平同志。
由不得设问一下,如果在那个年代《白鹿原》会不会胎死腹中?甚或侥幸出生了会不会被掐死捏死呢?而陈先生的遭遇又会是什么?即使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这部经典著作获得茅盾文学奖也费了一番大的周折。记得最初看到第一版著作时,是那样的震惊和震撼。这部长篇小说被誉为史诗级的经典作品,名副其实。我被电到了,也被征服了。
巴尔扎克“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一句话,赫然占据了本书的第一页,自然有它独特的意义。
有点失望但表示理解的是:儿子说他们和比他们更小的年轻人,下一代人,大多不喜欢这样的文学作品。因为时代进步了,现代化、城市化的发展进程让年轻一代以及他们的子女更关注个体的自由与生命本身的价值和意义。
也许在儿孙们眼里,《白鹿原》和我劳心费神写下的这些笔记感想,并不能打动他们,甚至有些不值一提。但他们的漠视却动摇不了我的专注和热情。文友读者们扶摇直上的阅读量以及点赞让我感到无比欣慰。心血没有枉费,贵在大批的知音。不说了,还是继续进入主题。
在这一章的开头,是“朱先生不再教学。”他将白鹿书院索性关闭,也辞去了任职不到半年的县立师范学校校长之职。原因是他自知“只能鉴古,对今人已毫无用处。”他经过深思熟虑打算重修本县县志。书中没有说县长是否拨给经费,供给薪资。朱先生组织了一个九人的编撰小组,自任总撰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卷帙浩繁的庞大工程施工。
对此编志壮举,笔者能理解的是朱先生志在为滋水县贡献心力,立言立德。不能理解的是,人常说盛世修志,当年却是时逢乱世呀,这该作何解释呢?
接下来写被乌鸦兵折腾得熬不住了的县长拜访,寻求朱先生预测未来、后又弃职逃走、紧接着刘军长拜访,寻求预测破城吉凶,相互斗智斗勇的过程、再下来就是镇嵩军攻城不下东逃的景象了。
当那些真正的“白狼”走后,田福贤总乡约在他召集的乡约议事会上重复说,这杆子乌鸦乒把人折腾够了,咱们当狗的日子到此为止。九位乡约再也压抑不住,敞开嗓子嘲骂那一竿子河南蛋全是瞎熊,诅咒他们注定不得好死。我对这段历史很无知,也很忌讳这句话。如果是真实的历史尚有情可原,否则就应该删掉这些带有地方歧视的内容,就称乌鸦兵已经足够,不提地名并不会对作品产生什么影响。
接下来田福贤总乡约的一系列善后重建作为,鹿子霖的统领行为还是蛮正当的,也深得民心。作者这些安排,是不是也有他的特殊用意呢?好像他们比现在一些借赈灾扶贫而贪腐的官员还要强过十倍。
再下来是这一章的重头戏。白嘉轩在乌鸦兵逃离、西安解围后的第五天去城里看望宝贝女儿白灵,带着一家人的牵念和担心。“二虎守长安”是守住了,但代价也挺大,死尸遍城里不计其数。白灵安好,却忙着抬埋死尸,清扫街巷里的脏物。她和鹿兆海既是同学,又是革命同志。还有一层重要关系即情侣。白嘉轩看见他们在一起却十分生气,竟称兆海是二货。这个肯定与鹿子霖的不睦有关,但不太符合白嘉轩的品性,因为此前鹿兆海并没有什么不当为作出现,凭什么称人家年轻后生为“二货”?这就是陈忠实先生的不对了。
但你白嘉轩不喜欢屁用不顶,你的宝贝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你瞧他们,已经共同成为有志于革命的热血青年,商量着一人加入一个党组织,并用猜抛一枚铜元的两面来做出选择……
这个极为敏感的默契游戏,不是玩笑,或许更为真实并具有典型的历史意义。谁能让一个爱国的热血青年立即具备一双慧眼洞悉世间人心,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们具备高瞻远瞩预测成败未来的能力。何况当时的大势是两党合作一致推进国民革命。
那一枚铜元的确珍贵,而抛掷铜元的游戏不仅令所有读者刻进记忆,也“铸成了她和他走向各自人生最辉煌的那一刻”。但我知道,我心里想说的话还有千言万语,这里省去了十万字。
后面是白鹿仓重建、被载入县志、梁县长、岳维山党部书记亲临庆祝大会讲话、成立国民党白鹿区分部,鹿家父子二人均为委员的叙述。其中鹿兆鹏既是共产党员又是国民党员,骑了双头马。当时岳维山书记说,两党是同志是兄弟,共同推进国民革命。不仅把朱先生弄糊涂了,也让白嘉轩心里毛乱草势的,他担心一个槽道拴不下两匹叫驴,一窝蜂里容不得两个蜂王。净操闲心,却不无道理。
末尾是鹿兆鹏的共产党员身份公开后,光明正大落实党的安排指示。说服黑娃去城里接受培训,当做农民中的革命骨干培养。起初黑娃并不想去,却经不住兆鹏的一番诱导和激将法,终于上道。却被白家父子还有田福贤嘲笑。怎奈黑娃培训归来后的行为却将让他们瞪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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