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蓄足了爱情之电,随时都可引起一场狂风骤雨般的殊死战,两个充满了爱情的灵魂,正如两朵满载着霹雷的乌云,只待眼睛一望,或电光一闪,便将对面迎上去,进行一场混战。
关于爱情,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有讨论,爱情是转瞬即逝的,犹如烟花般。这儿也是相似的,电光火石的那一下。只一眼就万年,这才是爱情。
我们现在几乎不怎么敢说两个人相爱是因为他们彼此望了一眼。可是人们相爱确是那样的,也只能是那样的。其余的一切只是其余的一切,并且那还是后来的事。再没有什么比两个灵魂在交换这一星星之火时给予对方的强烈震动更真实的了。
是的呢,有些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面熟,就觉得气场相合,回想第一次见老公就是这样的感觉。
说也奇怪,真正爱情的最初症状,在青年男子方面是胆怯,在青年女子方面却是胆大。这似乎不可解,其实很简单。这是两性试图彼此接近而相互采纳对方性格的结果。
热恋期间的女子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历史上那么多为了爱情抛弃父母,义无反顾私奔的女子,不得不说确实胆大。而且,对一个比自己体格健壮很多倍的男子绝对的信任,丝毫没有畏惧,只能说女人绝对是勇敢的。
珂赛特的一望使马吕斯发疯,而马吕斯的一望使珂赛特发抖。马吕斯满怀信心地走了,珂赛特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自那一天起,他们相爱了。
相爱开始的时间并不是说出口的那一刻,而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的那一刻。
珂赛特的最初感受是一种慌乱而沉重的愁苦。她觉得她的灵魂一天比一天变得更黑了。她已不再认识它了。姑娘们的灵魂的白洁是由冷静和轻松愉快构成的,像雪,它遇到爱情便融化,爱情是它的太阳。
灵魂的尽头应该是平静,不论是道家还是儒家还是佛学都指向静,净。无一不是冷静、自在。可是生命有机体出生是越来越动的,生命的归宿是静。也许这就是生命的过程,十几岁的暴躁、悸动,二十几岁奋发上进,三十几岁心性稳定。
她望着花上的蝴蝶,但不捉它们,仁慈恻隐的心是和爱情并生的,姑娘们心中有了个颤悠悠、弱不禁风的理想,便要怜惜蝴蝶的翅膀。
沉浸在爱情里的女孩是仁慈的,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是仁慈的。
珂赛特生来就不怎么知道害怕。在她的血管里,生就了那种光着脚板跑江湖、担风险的女人的血液。我们记得,她是百灵鸟,不是白鸽。她有一种粗放勇敢的气质。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勇气其实需要一点鲁莽,瞻前顾后的人更容易丧失勇气。
把宇宙缩减到惟一的一个人,把惟一的一个人扩张到上帝,这才是爱。
说的很对啊,什么是爱,爱是义无反顾,孤注一掷,不留后路,没有任何考量和计算。当下的那一刻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这一个人便是天地。天地也会聚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有,大约青春时期的爱恋算一种,初为人母的当下算一种。
能从远处望见一顶紫飘带白绉纱帽下的盈盈一笑,已够使灵魂进入美梦之宫了。
别人不让他们见面,他们不能互通音讯,他们却能找到无数神秘的通信方法。他们互送飞鸟的啼唱、花朵的香味、孩子们的笑声、太阳的光辉、风的叹息、星的闪光、整个宇宙。这有什么办不到呢?上帝的整个事业是为爱服务的。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命令大自然为它传递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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