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101：行不著，习不察，只是缺少个头脑
2017-08-05， 上海
维 心 说
跨过百期，让我们继续探讨《传习录》。每一次写下对《传习录》的心得，除了是介绍给大家，让更多人更准确地理解心学，同时也是自己对《传习录》的理解的一次次的深入。
读《传习录》不是读过就过了，而是读时有思考，读后有行动。正如本段《传习录》中说的，“为学须得个头脑。”
我们常说做事要用脑子。通常的意思是做事时要思考，不要盲目去做。阳明先生说的“为学须得个头脑”和这个意思有相似之处，不过更深入。
这里说的“头脑”不只是我们“动脑筋”的意思，而是指我们视听言动须有个主宰，这个主宰就是“心”。
心通过意识来驱动视听言动，这个过程就是“用心”。心正，所以用心中正，发而中节。心不正，就算动了脑筋，也是徒劳无功，甚至走入歧途。
为学得有个头脑，好像一条船配一副舵。即使船原地不前，但舵一提就能动起来，这就是有个主宰。
如果船没有舵，那就只能随波逐流。如果没有这个主宰，即使我们在“为学”，也只是“义袭而取”。
“义袭而取”是孟子讲“浩然之气”时说的，他说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而不是义袭而取。
我们想得到浩然之气，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一个“集义”的过程，而不是一个临时地、偶然地一个行为就可以获得的。“袭”就是一次性的获得，“义袭而取”就是指希望通过一次义举来获得浩然之气。
为学没有头脑，行动没有用心，总希望偶然“袭”得浩然之气，这是不可能成功的。所能得到的结果就是——“行不著，习不察，非大本、达道也”。
“行不著，习不察”也是孟子所说，“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
行不著，就是每天在行动却不知然所以然；
习不察，就是每天的生活习惯中却察觉不到其中的道理；
孟子说，行不著，习不察，每天随波之流，但终身不知什么是道的人，太多了。
大本，达道，出自《礼记.中庸》，“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换句话说，行不著，习不察就是没有做到中和。要想改变这个情况也不难，“致中和”就可以了。
“中”就是有个中正的头脑，就是正心；
“和”就是正确地用这个头脑，就是诚意。
正了这个心，诚了这个意，就是为学有了个头脑。做到正心诚意，就可以做到行著习察，做到致中和，即大本、达道也。
原 文
先生谓学者曰：“为学须得个头脑，工夫方有着落。纵未能无间，如舟之有舵，一提便醒。不然，虽从事于学，只做个‘义袭而取’，只是行不著、习不察，非大本、达道也。”
又曰：“见得时，横说竖说皆是。若于此处通，彼处不通，只是未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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