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了一个段子,说是最近杭州下雪了,朋友圈里下的比实际还要大,可见杭州市民对今年初雪的喜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早上起来推开窗子,被茫茫一片白色眩晕眼睛,望着窗外的银装素裹,舍弃温暖的棉被,兴冲冲地跑到楼下又蹦又跳。此时楼下已经是人声鼎沸,有扫雪的,有打雪仗的,有拍照的,还有在别人车上搞“艺术创作”的,人们各种形态,对初雪的惊喜溢于言表。我想,无论是经常到见雪的北方人,还是难得见到雪的南方人,面对如此喜人的初雪,都会开怀大笑,因为“瑞雪兆丰年”,来年又会是收获的一年。
西湖雪景(网络图片)其实不论是遇见初雪,或者是畅游林间小道,或者是泛舟湖上,只要亲近自然,哪怕是接一粒雪,捡一片叶,捧一抔水,都会让人心头欢畅,因为正是这些微乎其微的小细节激发了人的自然属性,把人类放在整个地球的维度来讲,人也是自然之子。
在我印象中,把自然之子这个身份做的最符合标准的是美国作家梭罗,曾经拜读过他的《瓦尔登湖》,能把无聊的湖边生活描写地这么生动,也独有他一人了。梭罗用奇妙的文字为读者描绘他眼中的大自然,可以是他路过的一个树桩,可以是从未听过的一声鸟叫,可以是大雪覆盖下的一颗嫩芽,事物简单,但往往引人入胜。我曾经梦到过他描绘的大自然,至今印象深刻,“我在大自然里以奇异的自由姿态来去,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我只穿衬衫,沿着硬石的湖岸走,天气虽然寒冷,多云又多风,也没有特别分心的事,那时天气对我异常得合适”,读到这里我也心里暗暗惊叹“对我也异常合适”,然后他接着说,“牛蛙鸣叫,邀来黑夜,夜莺的乐音乘着吹起涟漪的风从湖上传来。摇曳的赤杨和白杨,激起我的情感使我几乎不能呼吸了;然而像湖水一样,我的宁静只有涟漪而没有激荡。”因为他描绘的这些画面,我专门到网易云音乐里搜相关大自然的声音,牛蛙此起彼伏的鸣叫,夜莺婉转悠扬的歌唱,还有微风吹破湖面,荡起涟漪,远处杨树林树影斑驳,在微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由这些声音伴我入眠,我很自然地做了一场游荡自然的梦,那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记忆中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都浸润着喜悦。
在城市带了太久,人们往往很难想起自然之子这个根本来历。看到初雪,当时就有个冲动,我要到西湖去看断桥残雪,可我也幡然醒悟,回归自然属性的不止我一个人,美丽的断桥上肯定熙熙攘攘地挤满了看雪的人群,真羡慕那天第一个踏上断桥,在雪中踏下第一个脚印的幸运之人,他的一步踏响了整个西湖的自然韵味。我只能坐在家里,望着窗外临平山雾凇沆砀,重温起《湖心亭记》,“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谁人闲适如张岱,谁人幸运如张岱,谁人文采如张岱,“一白,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我独有一人“独钓寒山雪”。不过能够在自己的窗前看到临平山的一片白,我已经很知足了,住在山下,推开窗子,每个季节景色不同,或嫩绿盈盈,鸟鸣悠扬,或翠竹幽幽,山风浩荡,或红色枫叶与常青树交织,山势跌宕,或者一片银装素裹,雾凇沆砀,每一次都会有惊喜。作为山中“隐士”,我感觉自己已经算是自然之子了,哪天再爬临平山,不知会不会有别样的惊喜。
临平山雪景(自己拍摄)现在窗外小雨淋漓,是我最不喜欢的天气,杭城冬天的阴冷总想让人去冬眠,可我是自然之子啊,雨天终有结束之日,冬日的暖阳正在笑盈盈地为我等待,我想携手可爱的你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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