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蘋安
一
村口,又搭上了戏台子,金色的朝阳映照下,花红柳绿,彩带飘扬,五彩斑斓,路旁的树叶子绿绿的,在秋风的吹拂下,活跃着,徜徉在一片娶亲的喜气洋洋之中。
一对新人在喇叭唢呐的吹奏声中,被一伙人簇拥着,说是去“老法海”坟上磕头道喜,让他老人家安息。一打听,说是老法海的第二个侄子终于娶着了媳妇,娶了一个过房,二婚的,还带了一个女儿。
但这对于老法海的兄弟家也是圆了一桩大心事,“不容易呀,现在村里的男娃能找个二婚的女人也不错了,有好多男娃连个二婚的也找不到呢。” 有村里的老年人,抽着烟在路旁一边看热闹,一边说。
老法海本名,叫明法,他爹娘给他取这名字的原由,也许是希望他能发家致富,让人迷惑不解的是他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村里人便送他外号老法海。重要的是,有人说,光棍会遗传,对于老法海来说,这个遗传差一点就要印证在他倒霉的小侄子身上了。
老法海兄弟俩个,他如果还活着的话,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他一生未娶妻,领养了一个闺女叫香米,他去逝时,香米已经嫁了人生了娃。
老法海七尺男儿,儿时的眼中,他不像个光棍,儿时的记忆里,光棍一般长得又丑又矬,或者傻子,或者懒汗,好吃懒做的人,才娶不到老婆。
而老法海长的虽算不上英俊,但也还算标志,而且他非常的能吃苦耐劳,是一个标准的勤劳的老实巴交的农村男人。
一直没理解的了,为何他忙活了一辈子就是没忙活着个女人。
有一次,问父亲,老法海长的又不难看,也不傻,为啥没娶上媳妇?父亲也没说上来,只说,可能是家里太穷,爹娘又走的早吧。
听说,老法海挣的钱都给他的兄弟娶老婆了。
老法海早些年是和他的兄弟和平住在一起的,后来和平娶了老婆,他就在村西头,靠着村子的一条东西方向的路南面的一块地上盖了两间房,搬了出来,成为了我家的邻居。
后来听说,老法海是被他兄弟和兄弟媳妇赶出来的,尽管他挣的钱都贴补给了他们。
他搬出来独立生活后,第二年开春,他就领养了个闺女叫香米,香米是老法海的姐姐从自己村里一连生了七个女娃子家,抱来的,她原本是家里的老八,一个苦命的娃。
香米的到来,使沉默的像个老黄牛般,只会耕地拉磨的老法海,变得有生气了许多,那个家也热闹了许多。他一个光棍男人,连女人都没碰过一回,他哪里会带吃奶的娃啊。娃抱回来几天,每天晩上都能听到婴儿淅淅沥沥的哭声,许是饿了,许是拉了。没几天水灵灵的小婴儿却被养的脏兮兮的,瘦瘦的皮包骨的感觉。
老法海的姐姐来看看孩子,一看这娃被养成这样,心疼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心说,再让老法海带下去,这娃恐怕要没命了的。姐姐狠狠地说了老法海一通,“明法啊,你要把水烧开了,再给娃烫奶粉喂,香米快要被你带坏了,一个大男人咋这么笨。”
“大姐,你给我抱回去养吧,等长大了,我再领回来,奶粉钱,我来出就是了。”老法海求着姐姐。
“唉,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姐也是想你到老了,膝下能有个孩子,不至于太孤单了。要不,你说姐我那一大家子,都忙活不过来了,哪有空给你养娃。”
“大姐,我会记得你的好,你看这香米,圆圆的,黑黑的大眼睛,长大了一定好看,随我。” 说的好像孩子是他自个造出来的一样。
就这样,香米被大姐抱回家给养了。老法海则更加的辛勤劳作,养活香米,养活他后半生的希望和幸福。
这期间他兄弟媳妇,一个女齁子,脸上长了一块铜钱大小的小黑斑,斑上还长了两根黑色的毛,一说话呼呼的带着风,小黑斑上的小黑毛也随着声带晃动。她找老法海闹过几回,她骂老法海,胳膊肘往外拐,把挣来的钱不给自家兄弟,却贴给了嫁出去的姐姐家。
甚至,那个女人坐在老法海家门前骂上一上午,见人还尽说她自己的委屈。说她自从嫁过来后,没享过一天福,原想着有老法海帮衬着日子还能免强过下去,不至于揭不开锅,她男人没本事啥的,说上一大堆,喊上一翻。她那个齁样子好不让人生厌。
村里人都了解这兄弟俩的为人,和平并没有老法海厚道肯干。都说和平太懒,不知道感恩。老法海自己都没娶媳妇,拼命挣了半辈子才给他娶了个老婆,他却娶了媳妇忘了他哥。还纵容着齁子媳妇,胡闹乱骂,不敢说上一句,怕齁子一恼回娘家不回来了。
村里人在背后都说齁子不讲道理,心眼不太平。她有时还哭,哭自己命苦,瞎了眼睛才嫁给和平的。
看她那一屁股坐在土坷垃堆里,肥肥的臀部,两条腿一点也不避讳地拉开着,一说话一齁声,呼噜呼噜震天响,像极了壮劳力劳动了一天睡着后的打鼾声,让身边的媳妇忍不住踹上一脚;像猪圈里的公猪一样,哼哼叽叽地抢着猪食,吃的摇头晃耳朵的;又像粪坑里的大大的苍蝇,嗡嗡地叮着大粪,震耳欲聋。
二
日子在材米油盐,鸡飞狗跳,闹闹哄哄,各种矛盾,吵吵嚷嚷中,不停地往前走着。时间从来不问,你是哭着还是笑着,它反正是滴滴答答地欢畅着一点也不嫌劳累,永不停歇地奔走着。
女齁子,三年生了二个儿子,和平比较懒,没有老法海勤劳,随着孩子的出生,生活越过越艰难。那时候已经开始兴起村里人外出打工,在工地上搬砖拎水泥兜子,用苦力挣些钱。老法海一个老光棍,自然跟着包工头外出了。不管多累,工地上搬砖挣的还是比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收入要好上一些,种地还有自然天灾的风险,赶上不好的年份,收成不好,打的麦子都不够一家人吃的。
老法海长年在外打工,那就不一样了,来的是现钱,他一个大老爷们,除了偶尔抽上一根烟,也没啥开销。于是,他除了贴补姐姐给自己养闺女之外,又开始贴钱给兄弟和兄弟媳妇女齁子养两个侄子。
这下齁子眉开眼笑了,他不再哭喊着骂老法海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了。反而有时,还假惺惺地让和平多关心一下自家的兄长。
她逢人就说,“娃他大爹一个人日子过得太苦了,以后让我娃孝敬他。” 她说这话时,她的那齁声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老一辈子的人说,“这也算说的是个人话了,虽然是老法海辛苦挣钱给她花,换来的,那也不容易。”
这时,香米已长到六七岁了,老法海就把孩子领了回来,孩子长得非常的可爱好看。老法海却没有让她去读书,香米没进过一天的学校门,不识一个字。
一个没娘的野丫头,七岁开始,就自己独立生活了,令人辛酸的泪,辛酸的事时常发生。
老法海把香米领回来两个月,自己就又外出去工地打工了。留下香米,交代她齁婶子照顾着。齁婶子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虐待小香米。让小香米帮她烧锅做饭捡材,却给她吃的很差,好吃的给自己娃了,没香米的份,干活却让香米死劲地干,不干,或者偷懒了,齁婶子就打她。更别说小香米穿的了,破破烂烂,又脏又臭。老法海给齁子的钱,一点也没花在香米身上。
香米就偷偷地跑回到邻村的姑姑家,和姑姑说,姑姑也不敢说齁子,怕她和她兄弟和平闹,坏了他们的日子。香米跑去一次,她就把香米送回一次,就这齁子还骂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少管闲事。” 她那个齁声听起来又开始腻人了。
只是可怜了小香米,小香米长到八九岁的时候,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做饭,洗衣,自己生活了。没有娘的孩子早当家,她回了自己的家,不再让齁婶子照顾了,总算脱离了齁婶子的魔掌。她搬回自己家时,她婶子什么脏话都骂在了她头上,那孩子心胸倒是宽广,并未有记恨她的婶子,也许是因为无知,从一出生就没享受过母亲的爱,有人收留就算不错了,根本不懂得如何记恨婶子吧。即使后来她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孩子也愿意留在了老法海的身边,把老法海当亲爹一样对待。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没有娘,跟着一个光棍的爹长大,是会被村里人另眼相待的。
三
香米,搬回家自己住那阵子,那场景,实在是可怜。因她有个齁婶子,邻居们帮她,也都是偷偷地,因为那齁婶子见谁帮香米,就会指着谁的鼻子骂,说给她治难堪了。
老法海在农忙时节会回来收庄稼,割麦子,等到麦子收好,晒好,用穴子给穴起来,就又外出了,他给香米置齐了锅碗瓢盆,能烧火做饭,过日子。
有一次,看她烧饭。
小香米把毛草枯黄如稻草般的头发,用黑色的小橡皮筋绑在后脑勺上,一个小啾啾,像个小猫尾巴。额前掉着稀疏的几缕头发,把眼睛和鼻子差不多都盖住了,鼻子里的呼吸使头发一闪一晃的,她今天要做面条吃。
她用碗到面缸里挖了一碗面,倒在红色的小塑料盆里,塑料盆的周围还有泥点,又从水桶里舀了半碗水,一边往盆里面兑水,一边用另一只手搅拌着面,小手面上黑黑的,一抓一揉,面粉很快变成了面块块,她又加了点水,面粘了她一手,前后加了三次水三次面,终于把一碗面活成了一个面疙瘩。
小香米把面放到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木案板上,用一个破布擦了擦,抓了把面往上一撒,再把活好的面疙瘩放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咂啊咂,总有二十分钟,面疙瘩终于变成了光滑的小面团了。香米又拿出一木擀面杖,用小手抹了抹上面的一层灰,就开始擀起面条来,她把面擀开后,变成了面片片,将面片片给对折再对折,折成长方形的面片,拿起一个大切刀,开始切,面条切的又宽又厚。幸运的是没有切到小香米的小手。
切好面条后,她把面条摊开来,怕粘到一起,上面撒了一层面。然后加水到小铁锅里,盖上锅盖,加材用火柴点火,待水烧开后,把面条放入锅中,放了盐和几棵小青菜,又从快见底脏乎乎的小油罐里挖了一小勺猪油,放入烧开的面条锅里,给化开来,熄火。一顿饭做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做成了两碗面。
小香米用大碗端着自己做的面条,来了饭场,村里人中午吃饭,一般是端着碗蹲在靠院子里的路边上,两边地上都是人,地上放的都是碗,有没吃完的,还端在手里,一只手用筷子往嘴里扒拉着。小香米端着面条碗走到人群处,把鞋子一脱,屁股往上一坐,开始吃起来,大多数村里人都这样,脚下破布鞋就是自己吃饭时的板凳。
老法海外出打工的日子,小香米就是这样自己做饭,自己把自己养活大的。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到人堆里去,好多妇女都嫌弃她太脏了,夏天有她在的地方苍蝇就比较多。
香米还经常是一脸花花的,黑黑的到处窜门。没有人教她女孩子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她就是一个没人管的疯丫头,野姑娘。这也正是她长大以后,第一段悲剧婚姻的导火索,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四
说来稀奇,有一年麦子刚收完,老法海家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沉默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被灰尘挡住,看不清楚长啥样,老法海带着他去洗了澡。然后,老法海留那个女人在家里住了三天,村里有人说,让老法海把她留下来一起过日子,可是,第四天半夜她在老法海睡着时偷偷地溜走了。村里人说老法海是个笨蛋,连个女人都没守住。村里人还和老法海说笑,“睡了没?女人啥子滋味?” 老法海没有回答,也不知道那几天老法海到底有没有搂过那个女人,只知道那几天老法海挺忙活的,脸上有时有一丝丝的红润。
就这样,老法海的“春天”转瞬即逝了。老法海只字不提,村子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和那个不知哪里来又不知哪里去了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一开始爱看热闹的妇女们还开老法海的玩笑,问老法海,那女人的奶子大不大,白不白,随着老法海的沉默,这个老光棍一辈子唯一的一次风流韵事,也就渐渐地消聲匿跡了。
转眼,小香米已经长大,十七岁那年,村里人开始给她张络着介绍对象。老法海开心地看着已经梳洗的干干净净,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自家的闺女。一双充满少女气息的姑娘,睁着大眼睛,喜欢到处窜门,爱学话,爱听八卦,爱传八卦。成为了村里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爱嚼舌根的妇女们的传话筒,自己还乐不颠地,有时疯疯癫癫的。村里的老人说,“这香米,没娘管教,是什么事也不懂啊。”
就在这香米像个花蝴蝶一样的满村子转着,晃悠着时,这背后有人却悄悄地在某划着一桩不那么道德的婚姻,破坏了这个刚刚出落为姑娘的女孩子。
香米被村里的几个妇女,连哄带骗的被村里的一户还算本份的家庭出身的瘸子给生米做成了熟饭。待老法海知道时,为时已晚。只好将错就错将香米嫁给了瘸子。那时候,同村的男女结婚还是一件不被看作光彩的事,也可以说还很丢父母的脸面。香米也就简单的拾掇了一下,从老法海家换到瘸子家生活了。瘸子人长的还可以,但是人特别的混,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
香米的齁婶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彷佛明白了很多事理,香米的这件事情,她尤其的气愤,她第一次为香米打抱不平。那时候,人们对于自由恋爱,未婚先孕,或者同村男女自由恋爱这种事,还很介怀,并不像如今已经开放到司空见惯了。
所以,老法海这个老光棍受了好一阵子村人的眼光和嘲讽。那个齁婶子兴许也是受不住,也害怕影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将来不好说亲。才愤愤不平的吧。
香米嫁给瘸子没多久,就怀孕了,瘸子的母亲那时对香米还行,不管用什么手段,但至少给儿子找到了媳妇。生儿育女,养育后代,延续了自家的香火。
香米的肚子也争气的,前后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但是她本是个没娘的光棍的爹抱养来的,基本上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孩子,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做人,如何为人处事,更没有指点过她如何给孩子当妈。随着一双儿女的长大,她还依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瘸子本就不是仁义之人,他开始动手打香米,往死里打,他说,“打死你,看你能不能懂点事。”
老法海年龄大了,搬不动砖了,主要是他生病了。也没人带他去看,等他病的快没力气了,才从工地上回来,又加上他知道了瘸子经常打香米,一气之下,回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一天也没享到养女香米的一点福气。
老光棍的后事,最终还是由他的兄弟和大侄子给操办的,齁子弟媳妇花着他拿生命挣来的钱,到他死的时候还算活明白了。她没有拦着,甚至支持了这场葬礼,而老法海死后,很显然老法海留下的一切都有她儿子继承了,包括那块盖着两间房的地,正好收回来盖起了上下三层的房子。
没过两年,大儿子就娶了媳妇。可是,小儿子却一直找不到媳妇。村里没有人料到,出现了一个情况,九零初出生的那一批村里的男孩子,初中就辍学,没有进一步读书,依靠在工厂里打工过日子,或者做点小生意,日子虽然比过去要好上很多,房子也能盖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小姑娘肯嫁过来。
最近四五年内,村子里这个现象越来越严重了,一个村子里五六百口人中,春节的回去时数了一下,总有三四十个正值青春年少,娶妻生子的年龄,却苦苦挣扎着等待着。老人们又开始猜测,一方面是前些年计划生育的闹的,女孩子少了,而农村人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不生儿子不罢休,渐渐地农村里女孩子变得少了,男孩子变得多了,同时,女孩子早已可以和男孩子一样,平等的接受教育,随着文化程度的提高,女孩子在找对象这件事情上再也不像过去,由父母包办婚姻,找个父母认为的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是由自己做主的多了。再一方面,通过读书,上大学走出去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出门打工嫁到外地的也不少。
这样就剩下了一批未婚的大龄单身男青年,城市里有剩女现象,在那个村子里剩男现象却很严重。光棍老法海家的第二个侄子就是其中之一。
五
香米的齁婶子,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想落个好名声还是如何,总之,她开始在意香米的婚姻,她听说瘸子又打了香米,她像个母亲一样跑到瘸子家把瘸子痛骂了一顿。但多次之后都无法最终解决,瘸子打香米越来越狠。村里人对离婚这件事也有以前的唾弃变得越来越包容和宽大了。接受的理由往往是这样的,又不是咱一家,大家都是这样的,谁也就不笑话谁了。
齁婶子与丈夫和平商量了一下,“香米她爹老法海没了,我们也就算是她的父母了。如果瘸子实在容不下香米,就让她离婚,咱就把香米接回来吧。我实在心疼的慌,看不下去香米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了,这又不是过去,嫁了人就不能离婚,丢人老八辈子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多年的齁病好了一样,听起来特别的清楚轻松,脸上那块小黑铜钱,似乎也若隐若现了。
香米在齁婶子的张络下,离了。两孩子已经上小学五六年级了,孩子没要,瘸子也不给。没过多久,在齁婶子的当家做主下,又嫁给了另一户人家,比香米大六岁,香米二十七,他三十三,也是这两年剩男多给闹的没娶上媳妇,香米结婚早年龄还小,生养都不是问题,于是娶回家来当个宝贝一样对待。结婚办酒席,都是齁婶子给办的,比当初嫁给瘸子时,不只风光了多少倍,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在香米这桩婚事办妥后,齁婶子着实也落了一个好名声。这消息在村子里十里八乡的谁都知道谁的,传播的也快。也许这人一旦变得亮堂起来,这好事它也容易降临。
在香米嫁出去半年之后,就有人给老法海的小侄子说媳妇了,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法海,总算打破了“光棍也会遗传”这个荒唐可笑的传说。
在喇叭唢呐吹吹打打下,一桩喜事落下帷幕。时代不同了,在过去素净小伙子娶个寡妇,那叫“伤风败俗”,见不了祖宗,现如今,能娶到个二房,也是一个香饽饽了,令那些还在剩着的单身光棍汉们羡慕不已。
如今村里的这世道又变了。
老村长,吃完老法海小侄子的喜酒,背着手走在村里新修好的水泥路上,心里面一边感叹着,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去。
蘋安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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