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作家刘震云于2009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小说第一部分写了严守一早期的生活,第二部分描绘了小时候的白石头成了著名的主持人严守一,第三部分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写他祖辈的故事。作为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作品,《手机》表现了新写实主义的诸多特点,这篇文章将会从刘震云的小说《手机》出发,论述新写实主义的特点。
新写实主义的特点之一是没有政治情怀和理想主义。在中国文人的传统上,喜欢讲文人的志向应该与家国的兴旺相连,这是文人的政治情怀。而另外一边,理想主义也是文学作品常常设计的主题。而新写实主义作品则没有这两个方向的诉求,在刘震云的作品《手机》中,我们可以看到《手机》是一个讲述“小人物”的,近乎平铺直叙的故事,这与理想主义中“英雄”式的人物塑造,宏大的叙事结构相反。举例,即使严守一已经通过主持节目成为名人,文章第二章前半部分本可以描写他成名后虚华的生活,但是作者只是选择把他作为寻常的普通人来描写,聚集于他生活中的琐事,例如长久婚姻的枯燥,与老友费墨之间的关系,和伍月的婚外情,作者打破了名人和主角本应拥有的光环,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从而使主角,给我们的感受,只是一个拥有很多繁琐事情的平凡人。
顺着这个主题讲,新写实主义作品中人物形象有自己的特点,这些作品中的人物一般是平凡的小人物。例如《手机》向读者描绘的严守一,他做事不求上进,与他的总策划大学老师费墨不同,他对于他的主持工作采取的是“混日子”的态度,并且,严守一这个任务有很多性格缺陷,例如婚姻生活平庸枯燥,从外界找补,并向家人大肆撒谎,并且请朋友费墨帮他圆谎,在小说第166页,严守一的妻子于文娟因为找不到严守一给费墨打电话,费墨“脑子忽然清醒过来,想起严守一清早回家取手机,心中有鬼,便知道晚上出了岔子”,想帮他圆谎,说出来的假话却和严守一口径不统一,让于文娟发现了,后来于文娟提出与严守一离婚。除此之外,严守一对于生活缺乏经营,得过且过,对于婚姻也是一个安于现状的态度,比如在文中提到,他和妻子平常缺乏交流,并且他也不太了解妻子,在第二章第九节最后,严守一“发现于文娟已十分陌生。在一起过了十年,他原来不了解于文娟。” 由此可见,新写实主义小说在人物塑造上有自己的特点,与《埋伏》相类比,新写实主义小说中的人物是平凡的小人物,他们十分平庸,对事业不求上进,并且有一些严重的性格缺陷,在生活上,他们安于现状,生活缺乏激情。
新写实主义作品反映出的人生观,是一种反英雄主义式的人生观,它的内核中少有理想主义和浪漫精神,并突出了人生的无意义,无奈,无趣。在《手机》中的很多细节都在印证这个观点,在描述严守一生活的过程中,大多是无意义无趣无奈。譬如他平淡的工作,文中这么说:“七年过去,马老了,人也老了,激情被草原磨光了,真成了一个牧民,放马成了自己的工作。”(p108,手机)譬如他平淡的婚姻生活,文中这么描写:“像是放在橱柜里的一块干馒头,饿的时候找出来能充饥,饱的时候嚼起来像嚼废料。”(p97,手机)说严守一的生活无意义无趣,主要是指他生活中平淡缺乏激情,他对婚姻是那种得过且过的态度,当他的婚姻发生问题,他选择放任自流,而不是去选择试图改进,他和于文娟连基本的沟通都成问题,但他不去试图解决,反而是从外部找补,而作为知名主持人,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但是他自己觉得十分无趣,味如嚼蜡然而被迫维持。
在表现手法上,新写实主义小说语言非常平实,多为口语,少有色彩浓烈的词汇,并且使用的是平淡的,流水账式的叙述方式,不煽情的白描手法。在文中比比皆是,例如“她有一个伯父,长得白白胖胖,竟对她不怀好意,十五岁那年……许多过去没对严守一讲的话,现在对一个绒毛狗讲了。严守一听到以后,不是对妻子产生同情,而是感到瘆得慌。他又悄悄退出了家,在外边溜达一个小时,才重新回来。从此对妻子追求怀孕不再干涉。” (p97,手机)这种朴实的表现手法,与新写实主义其他特点相契合。
综上所述,这篇文章描绘了新写实主义的几个特点,首先,新写实主义的语言是平淡,如同流水账似的,我认为这是作者刻意为之,在这种絮絮叨叨不煽情的手法之下,更能突出新写实主义小说的人物特点,平庸的、难以鉴定好坏的人物形象,而在思想内容上,新写实主义少有政治内容和理想主义的成分。
参考文献:
刘震云,2009,手机,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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