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苟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管子·权修 第三》
上一期的《国家宝藏》走进了四川,走进了成都市石室中学。
作为一个从石室走出来的人,我怀着自豪之感看完了那期节目。退休老教师朱泽荪向全国观众讲述了石室中学已经走过的2159年的岁月。他的激情让我热泪盈眶,他对石室的爱和信仰让我肃然起敬。
从西汉汉景帝末年,蜀郡太守文翁创建“石室精舍”以来,石室培养出了无数优秀的学子。这里的优秀,不仅仅是成绩优异,事业有成,更重要的是石室学子继承的石室精神。正如石室校训所讲,“爱国利民 因时应事 整齐严肃 德达材实”。石室人是积极向上的,是具有爱国情怀的。
在石室度过的高中三年是短暂的,是让人留恋的。国旗下庄严的宣誓、操场上舞动的蓝色身影、教室里求知的眼神,都让我无比怀念。当然,石室博学、和蔼的老师们也对我有很深的影响。
“我是石室人!”这句话对于每个石室学子来说是很有分量的。这不是夸耀,而是对石室的敬畏和爱。
这是一所不平凡的中学。在中国,有一所伟大的大学——西南联大。
记得在看《无问西东》的时候,我就被西南联大的师生深深折服。那是我第一次对知识分子、对文人、对科学家有了那样崇敬的感情。里面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头顶上敌人的轰炸机在不停盘旋,老师们仍旧在防空洞里面给学生们上课。那是一种怎样的勇气,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信念!看完最近很火的一部纪录片——《西南联大》后,我更深入地了解了西南联大,领悟到联大精神。它一共有五集,每一集的名字都饱含深意,分别是:八音合奏,刚毅坚卓,大学之大,火的洗礼,嘉荫长留。
卢沟桥事变后,北大、清华被日军占领,南开被日军炸毁。1937年10月,三所大学组建为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初,日军沿长江侵犯中国腹地,长沙临时大学决定南迁昆明。由此,在烽火中,一所伟大的大学诞生了。
西南联大的创立与发展,离不开无数德高望重,甘于奉献的人。
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蒋梦麟曾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念农学,国内严峻的形势让他深知培育人才的重要性,不久后他转到教育科学院。后来,他前往哥伦比亚大学,与胡适一同受教于教育家约翰·杜威先生。
时任北京大学秘书长的郑天挺忍痛离开五个幼儿,让小女当管家,只身一人前往联大教书。
时任清华大学教师的陈寅恪,放弃治疗眼疾,携妻带子前往联大教书。
时任清华大学文学系教授的闻一多拒绝家乡稳定的工作,离开妻儿,随联大学子一同步行至昆明。
······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留学的华罗庚等人也动身,前往昆明。
他们有相同的目的地——昆明。他们深知“自强之道 端在教育”。要想振兴中华,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就必须培养出大批能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优秀人才,就必须增强国家的科学实力。
我们熟知的那些名字,朱自清、费孝通、金岳霖、沈从文、余冠英······都是西南联大大一到大四的本科生的老师。纪录片里一位联大的学生说,朱自清批改作文从来不让助教改,都是自己亲自改。看到这里,我再一次对大师充满敬意。我想象着自己坐在联大的教室里,听不见残缺的板凳咯吱咯吱的声音,感受不到雨滴穿过破裂的房顶打在我的脸上,只听见老师激情的讲课声,只感受到内心的宁静,那是一种怎样的沐浴春风,醍醐灌顶。
联大培养的学生不仅有很高的学术成就,还有很强的爱国情怀。西南联大是抗战时期从军最多的大学。高年级外文系的学生很多都前往前线去做翻译。他们展示着文人刚强的那一面,放下手中的书和笔,也能够血战沙场。
看着这些快到期颐之年的联大学子,我心生敬佩。他们当中有的如今还坚守在科研前线,有的还投身于教育工作,有的还致力于社会建设。他们虽然早生华发,但是看着宛如精神抖擞、心怀壮志的青年。从他们闪烁的眼神、激昂的语气、精神的面貌中,我仿佛看到了西南联大的精神。那是战火岁月的洗礼,那是一代宗师的浇灌。
如今正处于大学生涯的我们,坐在冬暖夏凉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住在温馨舒适的学生公寓,享受着五湖四海的食堂美食。如今的我们,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轰炸而中止上课,不会因为饥饿难耐而争抢食物,不会因为害虫叮咬而彻夜难眠。但是,如今的我们,是否也应该多那么一点豪情壮志,是否应该心怀一些情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西南联大》|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附:西南联大实景(VR还原)https://baikebcs.bdimg.com/baike-museum3d/xinanlianda/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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