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见不到光的星辰注定会陨落,那么我希望我的星辰在陨落的那一刻也可以开出花来,然后我会对着那朵花许下今生最大的愿望。
烟花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一生只开一次,只开一瞬。短暂的东西向来美好,而太长的东西就显得有些累赘,就比如说故事。人的这一生啊会有太多太长的故事,这个故事可能是自己的,也可能是别人的,故事虽然不一定精彩,也并不难理解,却往往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书写。
我站在窗前看着那昏昏黄黄的树叶自树梢飘落,它本该早早的就落了地的才对,偏叫顽皮的风儿扯着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我的窗前。
我百无聊赖的捡起那片命中注定的叶子,小心翼翼的将其举过头顶。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我似是瞧出了它的死因。它是病死的。它从春天的时候就已经病了,偏到了秋天才死去。
你看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就连坠落和死亡都需要时间。
我将枯叶放在手里,任凭微凉的秋风再次将它席卷。看着它的渐行渐远我突然意识到了我病态的严重。
刚刚那片叶子是何颜色,有何味道,是否有温度?对于这样问题我竟丝毫不知。不知不觉间我竟失去了对外界事物的感触。
我活在一个自己制造的囚笼,这个笼子好像很大很空,这个笼子好像又很小,从始至终都容得下我一个人。里面很黑,很黑,总有一股糜烂的绝望席卷而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打开我的笼子,不知道该怎么治好我的病。
一日清晨,天气很好,可以看到悠悠白云与绚丽的阳光。我踩着悠悠的石子路踏上了家乡最高的山。我撑开双臂恰巧与微风撞了个满怀。
我闭上眼睛细数着面临深渊的恐惧,在身体轻轻颤栗的那一刻我突然对生命有了敬意。
记得有本书里曾说所谓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深渊具体指什么样的深渊,但我唯一确定的是他所说的深渊一定不会是我现在所面对的这种。
既然不敢直面死亡,那就曲折的活着,俗话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那就活着吧。
打定主意后,我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选了块较为平整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虽说已是尽量平整了,但屁股上还是会时不时传来与碎石子摩擦的疼痛。不过,还能感觉到痛,好事。
我的双腿不断地在崖下晃荡着,听着山间鸟儿地叽叫,我突然有了种放声歌唱的欲望。可声音在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硬是被骨子里的自卑拽着出不来。
见我如此磨叽,旁边的一条光溜溜的小虫子看不下去了。它悄悄的爬上了我的手背,我顿觉一阵冰凉。都说声音的传播速度比光快,自然我先是听到自己的一声惨叫,然后才看到自己的右手在不停地抖动着,也不知道那只调皮的虫子有没有被甩下去。
我突然有点担忧起它的安危来,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它会不会死?它是虫子,那它会不会突然长出翅膀,然后自己飞上来?应该会的吧!至少我希望它会。
我这一生啊,最敬佩的就数李白了。你说他好端端的一个文人怎么就可以活得那么潇洒那么狂妄。一手执酒,一手仗剑,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李白啊李白,当是踏过马,纵过歌,戏过山河的。历史悠悠之下,李白独此一个。
很多人都羡慕李白,羡慕他赐金放还无忧,水中捞月不愁,羡慕他有酒有故事,有路有远方,可终究是谁也活不成李白。既然做不了李白那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吧。
茶米油盐烟火气又何尝不是一种刚刚好的幸福。
平庸罪不至死,抑郁并非无药可治。活着的秘诀无非就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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