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笑有点正式的问题，我有些恍惚，“还好吧！”我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回答完笑笑，我不禁在想，城邦里轻松而有成就感的人生，为什么我没有很自然的给出一个确定地答案呢？
“哦，好吧。光哥，今天你喝点啥？”笑笑恢复了平静，挑了挑眉，略微睁大了眼睛，轻声地问我。
我还没给她回应，一只手拍在我肩上：“阿光，好啊！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小辉。
“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我都联系不到你。”我转头向他，笑着埋怨说。
“笑笑，帮忙搞两扎啤酒啊！”小辉冲着笑笑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收到，马上。”笑笑麻利的回应。
“听说昨天又去车园了？”小辉问我。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啊，咱可是神通广大的主啊，哈哈。”小辉打个哈哈，说。
“最近车玩得怎么样了？”
“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驾车在车道上飞驰，在车水马龙中来回穿梭，自由操控，不断超越，真的是一件超级嗨的事情。就像你说的，也许这就是自由的感觉。这感觉真是爽，整个人好像突然撞破了一个阻碍，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里，由着自己，自由地飞翔，真的是感觉心旷神怡，自由自在，相当刺激。哈哈。”说起驾车，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兴奋。
笑笑这时端着三大杯扎啤走了过来，开着玩笑：“两位客官，啤酒来了，正宗的汽车城原浆扎啤。”
“今天客人少，小辉好久不见了，今天早点打烊，咱们好好喝一顿啊。”笑笑说。
于是，遇到新来的顾客，笑笑都委婉谢绝，并承诺下次这些顾客再来时，会免费送每位客人一杯新鲜的扎啤。时间没过多久，店里原有的客人也都离开了。笑笑关上店门，来到我跟小辉的桌子边坐下来。
“端起来，走一个！为小辉接风。”笑笑端起杯子。我就喜欢这姑娘这气质，那么柔美的容貌下，一颗如此豪放的心。
放下杯子，小辉看了眼笑笑，转头看向我，突然变得很正经：“阿光，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我知道你突然听到，会很震惊，会觉得完全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得告诉你。”
“现在汽车城里所有在工作面上作业的人，都是按部就班地做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借助先进的工具，大家的工作压力也不大，劳动报酬也挺好，平日里除了工作之外，生活中物质需求也基本都能得到满足，靠着高额的城邦间的贸易收益，汽车城里的物质资源非常丰富。像笑笑他们这些自己开店铺的，收入虽然稍差一些，比较辛苦，不过也还好。大家其实都会觉得在这里人生蛮有成就感，并且挺轻松舒适惬意，对吧？”
“是这样，我内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感觉的。”我看了眼笑笑，回应小辉。
“但是，其实，你知道汽车城目前最发达的产业是什么么？”小辉紧接着给我抛出了一个问题。
“应该是汽车吧，白天时候，看看在地上，在空中，纵横交错来往飞驰的汽车，密密麻麻的运行线路上，不计其数的车辆，全部能得到精确的控制，我觉得汽车城应该已经把汽车智能化发展到巅峰极致了。而且，工作面上得有近一半的工作岗位是跟汽车相关的。”我此前从未想过小辉的这个问题，汽车城最发达的产业自然是汽车，而且城邦居民们确实也身受其益。
“所以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汽车城最发达的不是汽车，而是生物工程。”小辉郑重其事地说。
“生物工程？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这对我确实是个全新的信息。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城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汽车城能从其他城邦获得高额的贸易收益，主要收入来自于生物工程产业。”
“而汽车城生物工程产业的基础资源是赡养城。”笑笑接过话，“所有进入赡养城的人都不会再出来了，各种媒体宣传中展示的赡养城里面的热闹和安逸，外面的人是证实不了的。”
“赡养城里有不可告人的罪恶在进行。”小辉说。
“可是有很多人，可以跟里面的人做三维视频通话……”我没有接着说了，我知道这种通过网络的通话形式，有一方是可以通过技术模拟实现影像和声音的，技术并不复杂。
“五年前，我的养父因为工作面上的意外，丧失了工作岗位，被迫进入赡养城，他曾经逃出来，找到了我，他给我简单描述过在赡养城里看到的事情，但是很快他就被抓回去了。因为我只是他养女，也许当初在城邦管理机构那里，并没有作什么相关的档案记录，我躲过一劫。汽车城里有秘密部队。”笑笑应该已经过了悲伤期，讲起养父的事情也很平静，但我能看到她紧握扎啤杯把手的手指攥得很紧，紧到发白。
我听到这些消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大家都知道汽车城有秘密部队，只是不知道原来他们主要任务是保护罪恶。
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小辉和笑笑没有继续说什么，酒也没有怎么喝，我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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