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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洗梦录》第010回 红尘再谱金兰曲 轮回笑忘离恨天

《京华洗梦录》第010回 红尘再谱金兰曲 轮回笑忘离恨天

作者: 289b54862c8a | 来源:发表于2018-09-30 10:13 被阅读0次
    红尘再谱金兰曲 轮回笑忘离恨天

    简介-目录


    文 |骤雨长风

    诗曰:
    莫道逍遥自在仙,而今已踏风波船。
    红尘再谱金兰曲,轮回笑忘离恨天。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六年光阴弹指而过。

    这六年中,云悠然和颜无错已将【逍遥九篇】神功练至第五篇【醉饮蓬壶】的境界,秦问依旧进步缓慢,可功底扎扎实实,不带丁点水分。

    因为违背了祖师爷的遗训,三兄弟始终不敢向两位师父透露逍遥峰之秘。云悠然和颜无错二人背地里苦思参练【逍遥天外天】,虽没有本质上的突破,却对参悟【逍遥九篇】起到了不小的帮助。话说回来,三人终究还是年少贪玩,逍遥二老又都是淡泊名利随遇而安之人,绝对称不上严师,练功习武加玩乐,反正逍遥居的日子最不缺少的就是欢声笑语。

    夏日黄昏,红日偏西,逍遥居里,炊烟袅袅…

    “又没酒了!悠然、无错、秦问,你们小哥儿仨到山下李老财儿家走一趟!秦问把扁担扛上!”仇放远躺在树下的藤椅上乘凉,摇着蒲扇闭着眼,悠哉游哉地吩咐着。

    “好嘞!”随着一声清澈干脆的答应,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清秀的少年走出房门。清澈的双眼,额前倒垂着一缕白发,虽是一身粗布衣衫的农家少年打扮,却掩盖不住那潇洒飘逸的神情,这少年正是云悠然。

    云悠然径直来到矮墙边,把手指含在口中,对着青翠的深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片刻间,山谷底同样传来一阵口哨回应。

    不多时,一个少年攀上绝壁自墙外飞身翻入院中,动作干净利索,全无半点声息。少年瘦小枯干,薄薄的嘴唇,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不住地忽闪着,同样是粗布衣衫农家少年的打扮,高卷着裤腿,湿淋淋的双腿,手中还拎着两只手刨脚蹬的老鳖和一串石蛙。

    “哥,饭这么快就好啦?”颜无错迫不及待地问。

    “还没,大师父的酒喝没了,咱们哥儿仨得再到李老财儿家走一趟,胖子呢?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胖子听见对面林中有老熊叫,他捉熊瞎子去了,他说好久没吃大师父做的清蒸熊掌了,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眼下也该回来了。师兄,你在这儿等他,我到厨房把王八炖了。”

    “清蒸熊掌、红烧王八,还有一道美味的石蛙汤…要是再有壶老酒就更美喽…”葫芦架下,仇放远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师兄…我,我在这儿呢!”对面山腰二师父小楼上方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个憨憨的声音远远传来。

    云悠然抬头一看,一个矮矮的胖少年,拖着一头巨熊,站在对面半山腰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向自己挥手,正是秦问。

    “胖子,回来吧!”

    “好嘞,大师兄,你…接…接好喽!别把…熊,熊胆震……震碎了!”说着,秦问双手抓起老熊两条腿,双膀较劲,单足点地,原地转了三圈,大吼一声“走你!”

    百余丈的距离,上千斤的老熊如同磨盘一般,打着急转居高临下向云悠然这边飞来。

    云悠然将逍遥神功运转至第五篇【醉饮蓬壶】的境界,内力灌注双臂,巨熊来势凶猛,加之秦问力大,因此在触碰巨熊的瞬间,云悠然双手急速环绕,身形如陀螺般急转后退,以螺旋劲道巧妙地缓解了巨熊猛烈的来势,巨熊落地时只发出了轻微沉闷的撞击声。

    “让开!我来了!”再看秦问后退数步,向前疾奔,脚下用力一蹬,“嗖!”纵身而起,炮弹一般射了过来,“咚!”秦问重重地落回院内。当年的小胖子已长成了大胖子,依旧是矮墩墩的身材,小小的眼睛,憨头憨脑的模样。

    秦问径直来到云悠然跟前,“师兄,衣裳…让…让熊瞎子抓破了。”秦问把被撕破的衣服给师兄看。

    “不要紧,晚上我给你补。”云悠然很照顾这个傻弟弟,用手轻拍着秦问的头,笑着说。

    “我饿了,大…大师兄。”秦问拍着肚子说。

    “别急,咱们先到李老财儿家给师父打酒,回来就开饭。”云悠然说道。

    “那…我去拿…扁担。”说着秦问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柴房取来了扁担。

    “嘿,好大的黑瞎子,胖子真行,明个再背回只老虎来给二师兄下酒。”颜无错笑嘻嘻地从厨房出来,“师兄,王八已经下锅了,咱们走吧。”

    “走,下山喽!”兄弟三人欢呼着下山去了。

    藤椅上的仇放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过头来,懒懒地睁开一只睡眼,看了看院中的趴着的老熊,前肢软绵绵地垂着,头耷拉在一旁,显然是被秦问打断前肢,扭断脖颈而死的。仇放远一个翻身“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冲着对面小楼喊道:“老二!别看你那破书了!过来给我磨刀、烧水!想不想宵夜吃熊掌了?想吃就过来!别磨唧!”

    放下二老如何忙活暂且不提,且说兄弟三人,出了逍遥居,施展凌云渡,脚下生风,转眼间身影消失在林间,几年来,云悠然、颜无错二人早已领悟了凌云渡轻功的精髓所在,勤习苦练臻至炉火纯青之境,秦问的奔雷步同样势如疾电,不落分毫,兄弟三人并驾齐驱,如急风快雨般飞驰下山。

    须臾时,兄弟三人来到景霞镇李员外家后院墙外,三人抬头一看,颜无错不高兴了:“嘿!我了个去的!好个抠门儿李老财儿,我们兄弟一年才来几趟,他家的院墙一次比一次高!不就是白拿了他点酒和银子吗,至于起这么高的墙吗?真抠门儿!”

    “上次有幸偷看到了李老财的小老婆跟管家偷情,不晓得这次能否一样走运。”颜无错两眼放光回味无穷。

    “今儿来晚了,她偷人一般都在午后装车上货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前院忙,后院空虚,有机可乘。”云悠然摸着下巴肯定地说。

    “上次那一对野鸳鸯在房中地动山摇,发出阵阵不可描述的美妙叫声,管家拴在房山头儿放哨儿的大黄狗都听发晴了。老子抱着酒坛子刚绕过到房山,那黄狗扑上来抱着我的大腿就是一通儿乱拱,搞得老子十分尴尬!最后,是老大请狗吃了个包子,黄狗带路,请老子看了一场春宫好戏!嘿嘿…”

    “二,二师兄,问你个问题?”秦问忽然插嘴道。

    “你说!”

    “你…你从实招来,上次,窗台下面,你趴…趴过的地方,墙…墙上有个洞,是…是不是你给捅出来的?”

    “我…”好尴尬啊,颜无错嘴巴抽动了几下,抡起巴掌照着秦问光秃秃的大脑袋轻轻地呼了一巴掌,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胖子,你说你挺好个孩子,怎么就学坏了呢?”

    “还…还不是因为你们,师父们说…说过,再好的孩子跟,跟…你们在一起也得学坏喽。这叫近猪者胖!近尿者…骚!”秦胖子为自己的堕落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这话说得不假,常言道,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跟着两个淘气包想不堕落都难。

    “胖子说得挺有道理。”身为逍遥三少的老大,云悠然最擅长挖坑下套和稀泥,“我也注意到了,他家墙上确实有个洞,你其实可以就地取材,不要不好意思。”

    “我去…老大,胖子就是你带坏的!”颜无错哭笑不得,“老子上曰天!下曰地!中间曰空气,就是他娘的不敢曰墙。”

    “为么事撒?”

    “哥天赋异禀,一旦把墙曰塌了会连累到你和胖子。”

    “兄弟,有心了!哥谢谢你!不过话说回来,上次那管家一准吃药了,比先前的花匠给力,那悲催的花匠跟小地主婆儿玩老王推车的游戏,结果刚从地上推到床边儿,这伙计就歇菜了,小地主婆儿破口大骂,一顿鞋底子给呼了出去。”

    “先前?花匠?还老王推车?什么情况?这里面有故事啊!”

    “那时你和胖子还没入师门,大师父就带着我领略了有钱人家的风流韵事,同一个墙根儿,同一个窗下,同一枝出墙的红杏儿。”
    “我去…老大,难怪你轻车熟路,连房山头儿拴着放哨的狗你都门儿清,直接把我和胖子带沟里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托大师父的福啊!高人啊!”

    “苦逼的高人,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处男,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些年陪伴他的只有清风明月和他寂寞的右手。”

    “我嚓!你确定是右手而不是左手?等咱兄弟有钱了,一定请大师父去最贵的青楼妓院,点上一打儿最靓的妞儿给大师父破处!”

    “必须的!”

    “胖子,今儿这些话哪儿说哪儿了啊!可不能让两位师父知道,尤其是二师父!否则咱们兄弟一起玩儿完!”

    “嗯!放心!打死…我也不当二五仔!”

    兄弟三人口中的李员外是景霞镇上有名的财主,也就是当年被颜无错偷过的那位。他明着是经营酒楼、卖酒赚钱,实则是靠放高利贷发家,勾结地方官府,一同盘剥百姓。不过话说回来,他家自酿的白干老酒倒真称得上绝品佳酿,入口醇香绵长,很对仇放远的口味。一般市面上买不到他家的上等陈酿,因为每年大批的好酒都进献给京城的达官显贵,就连李老财自己也只是逢年过节才拿出些精品解解馋,对自己尚且如此,可见这地主为人抠门之极。

    三年前,仇放远偶然间发现了李员外的藏酒窖,如获至宝,每个月都会叫徒弟们登门“打酒”。云悠然三兄弟隔三岔五地借机捞上一把,偷点银子周济穷苦百姓,稍带顺手牵羊弄点儿零钱花花。
    来得次数多了,李老财渐渐有所查觉,但总是抓不到偷酒贼,苦于无奈只好不断的增加护院家丁,加高围墙。

    三年间,他家的院墙也由最初的七尺加高到了一丈三,但这又怎么难得倒云悠然三人,“兄弟们,抓紧时间,上!”高墙再高也难不倒云悠然和颜无错,可是秦问只学会了大师父仇放远的奔雷步,虽然速度极快,但轻盈不足,加上身子胖,落地犹如打雷敲鼓一般,容易泄露行踪,所以云悠然、颜无错一左一右架起秦问双臂,三人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墙头之上,不出半点声息。

    此刻已是红日西下,华灯初上,寻常人家晚饭之时,借着墙下参天大树掩映,三人悄悄地观察院中动静。

    “家丁都吃饭去了,好机会!行动!”

    此刻,恰值院中无人,三人悄悄跳下墙头,沿着墙根儿向酒窖方向溜去。

    没走多远,忽听得东墙角“吱扭”一声门响,打茅房里走出来两个家丁,逍遥三少不约而同地一猫腰,钻进树下的花丛中,扒开花丛缝隙向外偷看…

    只见那两个家丁一高一矮,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聊着天,向三兄弟这边走来。
    “牛二,你今儿个输了多少?”高个的家丁问。

    那个叫牛二的矮家丁呸了一声,“甭提了,整整输了五两,攒了一年的私房钱一天不到输个精光,你呢,猴三儿?”

    高个儿的猴三儿也是一声叹息,“唉…比你强不了多少,输了四两半,我他娘的怀疑朱老大和耗子联手出老千,要不然这些日子怎么总是他们赢,咱们和马六一直输!”

    “对,下次咱和老马商量一下,抓泥马朱老大和耗子一个现形,他们一旦真的联手出老千,就阉了狗日的俩孙子!”牛二愤愤不平地说。

    俩人骂骂咧咧来到云悠然三人藏身花丛前不远处库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东一句西一句地唠个没完。

    颜无错小声骂道:“嘿,这两个孙子!还腚眼生根不走了!”正说着忽然听见身旁“咕噜噜…”一阵声响,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响,原来是秦问肚子叫唤,一个闷屁没憋住,放了出来。“嘿,胖子,你小子有屁也不憋着点!”颜无错气得直瞪眼。

    秦问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没…没绷住!哥,香吗?”

    “香你个头!滚!”

    俩人草丛互怼,不曾想这一个屁惊动了猴儿三和牛二。两个家伙一惊,抄起一旁的门杠、笤帚站了起来,冲着墙根嚷道:“谁!出来!我看见你了!”二人举着门杠、笤帚战战兢兢地向墙根走来!

    云悠然心叫不好,一旦惊动了府上家丁,就不好办了。还是颜无错反应快。“呜…汪,汪…呜…汪…”颜无错压着嗓子学了几声狗叫,两腿在花丛胡乱蹬了几下。

    “嗨,牛二,大惊小怪的,是旺财儿!”猴三儿长出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癞皮狗,到这儿找食吃来了,吓了老子一跳。”牛二骂骂咧咧地将门杠扔回一旁。

    花丛中的颜无错小声骂了一句:“旺你大爷个头!小爷我是你祖宗!”

    “旺财命苦啊…还不是因为咱老爷抠门儿,别说它一条狗,咱俩到现在不也还没吃饭呢吗?”猴儿三抱怨。

    “就是,就是,说让他娘的咱俩值班抓偷酒贼,这都等了快一个月了,连个贼毛儿都没见着。”

    “都说了是狐仙盗酒,抓不住!可老东西就是不信!”

    “去他娘的,管他呢!越说越饿,咱俩到厨房弄点吃的去!”

    “就是,走!”两人越说越气,转身向厨房走去。

    两名家丁前脚儿一走,逍遥三少不敢耽搁,溜出月亮门,轻车熟路来到酒窖门前。

    看看四下无人,颜无错从怀中掏出根细细的铜丝,在锁头眼里轻轻捅了几下,“咔哒”一声,门开了。

    老规矩,颜无错门口放风,云悠然带着秦问进了酒窖,不多时,二人闪身出来,秦问扛着扁担,挑着两大坛酒,颜无错将窖门重新锁好,除去门前脚印痕迹。

    “撤!大师父等着酒喝呢。”三人说好准备翻墙开溜,忽听得前院传来声音,“哎哟,二少爷,您回来了,老爷正等着你吃饭呢。”

    只听得一个公鸭嗓回答:“哈哈…不急,不急,今天本少爷手风那叫一个顺,接连三把杠上开花,旗开得胜,赢了个满堂彩,大满贯!全赌房的人都泥马让本少爷赢傻B了,统统吃鳖!哈哈…”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耍钱,不务正业!还不快进来吃饭!”紧接着李老财训儿子的声音从前厅传来。

    “赢了钱老头子还不高兴,脑袋里面是不是缺零件儿啊?好好好,等会儿,等会儿,憋了一天了,我先上趟茅房清清肠子!”二少爷一路小跑奔后院而来。

    “李老二赢钱了!”颜无错和云悠然交换了个眼神,二人架起秦问和酒坛,翻出墙外。

    “师兄,你和胖子先行一步,我待会儿追你们。”颜无错一脸坏笑地说。

    “二师兄,快…快点儿…回来,我饿了。”秦问叮嘱。

    “知道,等哥赚了钱回头给你买大肉包子吃!”颜无错一拍秦问肩头,双足轻点,纵身离地,凌空一式【燕过红桥】二次翻回院中。

    眼见李家二少爷钻进了墙角老树下的茅房,颜无错悄无声息地溜到茅房后面,隐身树后。

    茅房低矮,后面有一扇通风的小窗户,颜无错从后窗向茅房里一看,李家少爷哼着俚曲蹲在马桶上正美呢,颜无错捂着鼻子,心里琢磨着如何下手,无意间一低头,瞧见窗台上趴着一只臭虫。

    颜无错随手揪了片树叶捏着臭虫,瞅准了向里一丢,不偏不歪丢进了二少爷的脖梗上,臭虫受惊“哧溜”一下钻进了李家少爷的衣领里。

    “哟嗬!”李家少爷一惊,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屁股一撅,刚好怼到了后窗跟前。颜无错看准了他后腰上挂着的钱搭裢,探出胳膊信手拈来,搭裢沉甸甸的直压手。李家少爷还在连蹦带跳地掏臭虫,银子丢了都毫无察觉,颜无错捂着鼻子心中暗笑,银子到手儿,颜无错飞身而走,翻墙出院,一溜烟追赶师兄、师弟去了。

    转眼又到深秋时节,这一日,兄弟三人来到飞仙岭打猎。眼看红日西斜,逍遥三少满载而归,秦问肩扛一根碗口粗细的的树干,上面挂着山鸡野鹿。

    行至西岭山腰处,半空传来一声凄利的雕鸣,兄弟三人猛一抬头,只一只黑雕俯冲林中,从三人头上一掠而过,直冲云霄。

    颜无错说了一句:“嘿,好大一只老雕!”说着话,就听得“吱”的一声尖叫,一只拳头大小的狨猴,从三人身旁的一株老核桃树的树洞里钻了出来,尖叫着在树枝上窜跃躲避着。

    “小家伙受了惊吓。”云悠然说道,话音刚落,黑雕如同离弦之箭从半空中二次俯冲而下,一把抓住了树枝上慌不择路的小狨猴,双翅一振,眨眼间冲上半空。

    “我靠!胖子!快!”颜无错叫了一声快。

    只见秦问“呼”的一下将肩上猎物丢在一旁,从怀中掏出弹弓,捡起地上一颗老核桃,瞄都不瞄,扬手就射,“嗖”的一声,核桃如流星利箭一般射上了半空。

    别看秦问习武写字脑筋不够用,说起打弹弓却是天生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从来都是百步穿杨,指哪打哪,从不失手。

    大师父仇放远见他有此天赋,就特意为他做了这把弹弓,橡树老根做的柄,坚硬异常,野牛筋做的弦,弹力超强,配合上秦问力气,威力非同凡响。

    且说半空中的黑雕,抓着小狨猴眨眼的功夫飞出老远,眼看就要逃之夭夭,猛然间,一声惨叫,在空中扑棱了几下翅膀,挣扎着跌下半空,两爪一松,小狨猴尖叫着跌落下来。

    云悠然反应极快,纵身提气,眨眼间冲出数丈,跃上半空,双脚飞踢,借势凌空而起,扬手轻轻地接住小狨猴,随后一个潇洒的翻身,脚尖在树梢上一点,轻飘飘落下地来。

    再说颜无错,看准了黑雕下落的势头,紧冲几步,就在黑雕着地的一刹那,抓住了半死的黑雕。

    “师兄,怎…怎么样?”秦问扛着猎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没事儿。”说着,云悠然轻轻摊开双手,小狨猴缩成毛茸茸的一团,一身金黄色的软毛,在云悠然掌心中瑟瑟发抖,“腿上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

    这边颜无错拎着黑雕跑了过来,边跑边说:“给它上点药。”说着从怀中掏出小瓶,倒出一粒草还丹,捏碎了,涂在小狨猴的伤口上,云悠然又从衣襟上撕下布条,给它包扎妥当。小狨猴望着救命恩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云悠然把它轻轻放入怀中,“兄弟们,回家!”三人有说有笑地下山去了。

    逍遥居中,仇放远下厨做饭,牧子翁躲在小楼看书,兄弟三人围着桌子吃着烤土豆,小狨猴蹲在桌子上,抱着一块烤土豆,啃得津津有味。

    颜无错说道:“师兄,这小家伙饭量还挺大的,快赶上胖子了,咱们留下它吧。”

    秦问也说:“师兄,咱们…给…给它取…个名字吧。”

    云悠然把下巴支在桌子上和小狨猴练对眼,小家伙也不怕人,拉着云悠然那缕白头发,轻轻摇着,边摇边冲着云悠然扮鬼脸。

    “小家伙,坐着和土豆一样高,就叫它‘小土豆’吧,你们说怎么样?”

    “好名字!得嘞!今后就叫这家伙小土豆!”

    从此逍遥居又多一名成员。

    当晚,大石床上,三兄弟大被同眠,床头吊着半个葫芦瓢,里面铺着干草棉絮,小土豆睡在里面。

    转眼又是一年,夏日炎炎,林静蝉噪,龙湫池边柳荫下,仇放远抱着酒葫芦悠哉悠哉地钓鱼,小土豆蹲在旁边专门负责给大师父挂鱼饵。

    这边兄弟三人刺条条地钻入龙湫潭捕鱼捉蟹,跟云悠然混久了,颜无错和秦问的水性自然差不了。傍晚时分,师徒四人提着鱼虾,哼着小曲儿回到逍遥居。

    师徒分头行动,秦问挑水劈柴,颜无错淘米洗菜,大师父带着云悠然在灶边煮饭烹菜,院当中老树下的石桌上,二师父备下碗筷,小土豆抱着一根筷子蹲在锅边偷菜吃,师徒众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

    夏夜如水,晚风习习,小园中,老树和葫芦架撑起一片青葱凉棚,搬来藤椅,支起吊床,大师父和秦问比赛似地打着呼噜,小土豆的吊床挂在葫芦架上,逍遥居的日子好不悠哉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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