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喝口茶吧,欣赏欣赏露台下的风景。怎么样,我无限记忆的花园。
我们:
我们只看到一堆线头……
也:
好吧,那让我先提醒你们,
阅读美,或者说屠宰肥硕的燔祭大羊,
需先触摸到剔骨离肉的规则之刀;
就像流水从褪去衣物的死尸上雕刻出骷髅,
流沙……将象牙打磨成遮阳的花伞……
我们:
规则……规则的夜鸟们
正隔着风之纱幕,轻咬着我们的耳垂……
我们听见一个方方正正的空间
正在某处阴影里自行滚动……
也:
……阴影……树荫?……
我们:
它躲在里面,睁着眼,
少时独眼,多时六目,
瞪视着世界之颈上的死结。
也:
死亡的蓝蝴蝶结……
死亡的红绞索……
我们:
噢,那是什么声音?
也:
什么什么声音,在哪?
我们:
在过去,它来时是现在,现在已过去——枝默叶枯的过去过去了。
也:
怎么过去的?……
我们:
扬起缰绳驭着雪崩而去……
那些白色,在沙漏的翻转中翩翩起舞,
它们上一秒是地里扒食的孤儿的鬼魂,
如今却是雨夹雪……
也:
看来……刚才那一餐你消化得很顺利……
你既已享用了宇与宙1/6的本质,
那么如此明悟的你们,来吧
让我们重回严肃又游戏的正题。
猜猜,我手边这个涂着黑狗血的骰盅里:
那枚骰子的点数是几——
我们:
一、二……总之不会是七……
也:
一个点数——就衍生一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衍生一种必然……
旅者,你们可说准了,
每一个点数里都活着另一群我们,
他们扮演着此处的我们远离的角色……
在那我是他,在那是她,而在那
我则可能是牠或者祂。
但此处的我是一切可能性的泉眼……
幕后的幕后;
所有演员所扮演的角色的原型。
我是“也”,我是“也许”和“也能”。
一切可能性的泉眼。
存在之万物——皆受诱于某股驱力,
那股力并非死亡(那股力来自于我……)
而是翻转。在尚未揭盖的骰盅里
翻转自身:
为找寻到骰面上那超越必然性的——
并不存在的第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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