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再复还说：“聂绀弩是一个司马迁似的任何力量都无法阉割其精神的人。无论是恶魔似的罪名，还是山岳一样沉重的监狱，都不能压弯他那一支正直的笔杆。他的书支撑着我的脊梁，帮助我度过艰难与心事浩茫的岁月。我一天也不能忘记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我一天也不敢偷懒，更不敢说一句背叛人类良知的话。”
这是发自肺腑的崇敬！我们不禁要问，为何聂绀弩有此力量？
首先是他思想的力量。“英雄巨像千尊少，皇帝新衣半件多”。对比强烈，气场很大，文采斐然，爱憎分明。
“生活在奴才们中间，作奴才们的首领，我将引为生平的最大耻辱，最大的悲哀。我将变成一个暴君，或者反而正是明君：我将把我的臣民一齐杀死，连同尊长和师友，不准一个奴种留在人间。”反封建、反王权、反奴才相的急先锋！
其次是他正直的力量。当年，胡风是反革命之“首恶”，冯雪峰是最大的“右派”，人人自危，避之惟恐不及，谁还敢和他们接触？聂绀弩则不然，不但保持联系，还赋诗相赠。赠胡风：巴山夜雨皆陈套，手提乾坤入酒杯。赠冯雪峰：文章信口雌黄易，思想锥心坦白难。从今不买筒筒菜，免忆朝歌老比干。
再次是他乐观的力量。他的大半生是在批判、撤职、察看、戴帽、劳改、服刑中度过的。对于一个“20世纪最大的自由主义者”（周恩来语），那是多么大的煎熬。况且年过半百，身体羸弱。但他始终昂首挺胸、自由洒脱，把苦难和磨炼融入到诗中，辅以深厚的古文造诣、深邃的思想洞察、宏阔的文学视野，创造出了“形似打油，旨在庄骚”的独树一格的“绀弩体诗”。
关于聂绀弩的思想、正直、乐观还有很多精彩的案例，需要慢慢整理。我发愿，读懂读通聂绀弩的诗，尽可能写出赏析，感受其精神力量，汲取其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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