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笠无敌 图／网络
小宝宝能记住多少事情呢？
问：您觉得两岁的孩子能记住多少事情？
答：……（答案您说了算！）
我猜，答案不会花样百出，重点大概只有“记不住多少吧！”
之前，我也这么认为，毕竟我对自己两三岁的事已模糊不清，或者说根本没有印象。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真比我们那会儿聪明，还是人类潜意识里对已发生的事情其实会有选择地予以保留，这种选择性充其量也不过记忆那些“有趣的”“有爱的”以及“可怕的”的事情。两岁半的小精灵安安对此已深谙于心。
她会记得去迪士尼游玩的经历，看到旋转木马的图案就说“大游乐场里有旋转木马，我以后还要去玩”，当时两岁一个月；
她会记得坐飞机回姥姥家，在空姐给我们分发饮料时，不幸遇上气流颠簸，我们两人手里的饮料因重力原因不受控制，直直地冲过头顶，像一灌凉水浇下来（还好不是热的），结果安安和坐我旁边的男士都成了落汤鸡。三人一路沉默，等衣服被体温烘干。当时安安两岁两个月。后来再坐飞机，安安说“我们不要饮料了，要米饭和面条就好了。”
她会记得我随口编的小故事，隔段时间要求重讲。我甚至连主题都忘了，她提醒我：“妈妈，是小时候的安安拉臭臭的故事。”安安快两岁半了。
两岁半的安安明显长大了，但也更调皮了。喊她吃饭要求拿去房间，喊她午睡说：“妈妈，我不困，你自己睡吧，我不会在公交车上睡着的。”
安安说这话的前提是，在飘雨的周五，傍晚她要和我去约会，见来杭度蜜月的大学室友H。我对她的话当然不会相信，在公交车上睡就睡吧，反正安爸也会去赴约，只要晚上回来早点入睡就好了，我还能有自己的时间。
可事情的走向偏偏不遂我愿，吃喝玩乐一番回家已经九点半，安安居然精力旺盛，一点睡觉的意思也没有。她跑过来，让我抱到小餐椅里，要喝奶粉。我说：“我们喝完奶粉，就睡觉，好不好？”
安安果断答道：“不好！
“为什么不好？早睡才能早起，身体才能长高。”
“不困，不睡。”
“安安是不是不听妈妈的话了？”
“我不想听妈妈的话了。”
什么！我心头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但还是强忍着说：“巧虎还说要按时睡觉呢，那样不会生病，也不用看医生。我们喝完奶粉就去睡觉。”
“不。”
很抱歉，我忍不住了，又想到《晚睡的孩子长不高》《晚睡的危害说不完》这类文章，放大音量，用“吼”来展现我的权威：“既然安安不想睡觉，也不愿意听妈妈的话，那你晚上就在小餐椅里呆着吧，我把你的小被子拿过来，困了自己在里面睡觉。”
我照做了，还关了灯，径直回了卧室。刚才还逞强的安安大概被吓傻了，停了几秒大哭起来。我狠心地不去管她、抱她，但默默祈祷安爸能快快去把她抱起来。我听见了另一个房间安爸走动的声音，他抱起安安，但他们没有来找我。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开了。安安胆怯地看着我，自己爬上床，躺在我旁边，我也有点心疼，抱住还有点发抖的她。她说，要喝奶粉，安爸马上去冲；她说，要讲故事，讲妈妈编的故事，小时候的安安拉臭臭的故事。那一刻，我有些后悔，我已全然忘记的故事，安安居然还记得，那今晚的事情呢？
虽然那天我们还是一起睡觉，但第二天，安安明显地对我不太热情，一直和爸爸粘在一起。我悻悻然，只好干了很多家务。避开安安，安爸说：“孩子现在大了，什么都懂。你昨天那么弄一下她，估计得很多天才能缓过劲。她从小和你待在一起，在她心里你就是她的天，还是快点去和人家磨合磨合吧。”
还好，我没费太多功夫就又俘获了安安的心，也“得益于”我们从小待在一起的深厚感情吧。我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在图书馆，德国的一部经典绘本挑衅般地闯入我的视线——《一生气就大吼大叫的妈妈》。
《一生气就大吼大叫的妈妈》插图
这本书讲了企鹅宝宝和企鹅妈妈的故事。早上，妈妈对磨磨叽叽的小企鹅大吼大叫，结果，吓得小企鹅全身都散开了。脑袋、肚子、翅膀、嘴巴、尾巴四散飞到了宇宙、大海、热带丛林……小企鹅只剩了一双脚，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一个黑影罩住了他，原来是妈妈来找他了。企鹅妈妈已把那些丢掉的部分全找了回来，并用针线缝好了。企鹅妈妈把小脚缝上去，并说“对不起”，然后他们一起回家了。
当我看到企鹅宝宝吓得魂飞魄散时，我震惊了，虽然他最后被缝好了，但也是伤口，也会疼；当我看到企鹅宝宝因妈妈的一句“对不起”原谅了她，我内疚了，孩子们总是宽容地无条件地爱我们，我们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回想安安小时候，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但她长大，我自己反倒成了罪魁祸首。解决问题的办法除了大吼大叫，还有很多，我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小婴儿一样柔软地对待心智也一天天长大的安安呢？
大吼大叫之后，孩子难受，我们也会难受；孩子易怒，我们也会易怒；孩子软弱，我们也会软弱。我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也不想让安安的记忆里满是“可怕的”回忆，我不想让安安的心“被缝合”，我也不想因此祈求孩子的原谅……
当我做不到这些时，我就拿出钱包里安安小时候的照片看一看，看，她多像一个小天使，上天派来完整我的生命的小天使，我怎么忍心去吼她？
我是小笠，曾经是少儿图书编辑，现全职妈妈一枚。安爸安妈带着安安离开家乡，在一座1.5线城市打拼。顾家顾娃之余，我会写一些日常感悟和带娃心得，不鸡汤，也不高大上，但仍然期待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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