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楼准备去上班，邻居阿姨叫住我说点事儿。快九十岁的她耳聪目明，说话声如洪钟，精气神一直很足。
今天老人家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差点歪倒，赶紧扶住门前栏杆，才支撑着将要说的话说完。
住在她对门的阿姨年龄应该比她要小点，也出来凑热闹，她满脸堆着笑，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几年前，这位阿姨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已经不认识我了。
感慨时光匆匆复匆匆，搬来这个小区居住已经有二十多年。初来，两位阿姨也就六十来岁的样子，腿脚利索，热情招呼着左邻右舍，人缘极好。
后来我有了儿子，她们对周边邻居们的孩子也是爱心有加。转眼，孩子们成人，她们也至暮年。时间无情，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白发，皱纹、迟缓的行动力和记忆力就是证明。
前天，与女友聊天，提及周庄古镇里那位开茶楼的老者。
几年前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看上去精神矍铄，丝毫没有那个年纪的老人身上的暮气。反而看着儒雅斯文，眉眼清秀，再加上一身的书卷气，整个人看着清新悦目。大概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具象体现吧。
女友说，她朋友前段时间去周庄兜兜转转半天，愣是没找到老者开的茶楼。“他应该还健在吧？”听了我的疑问，女友发来一个捂嘴笑的表情，为我不得当地反应。
不是我不会说话，也不是诅咒老人家。岁月无情，世事无常，一切皆可能。我当然希望老人健康长寿。
也许听多了生老病死，现在看到那些喜欢的老人，比如某个年纪很大的明星、科学家、作家、学者等等，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就不具体就提及名字了。总是会带着一种莫名的担忧和感慨，“时日不多”不好听，放在他们的身上却是事实。
毕竟百岁老人是凤毛麟角。所以，会有种说不好的情绪萦绕心间，情绪里有不舍，还有对生命规律不得不遵循的无奈，常常不由得一声叹息。
再伟大优秀的人，都会殊途同归。“归去”二字看着简单，说出来也轻巧，份量却有千钧重。其中深意，一定有人懂，现在不懂的，终有一天会懂。记得看到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一个人老而弥真，简单到老是一种福气，很多时候，成熟是被世事和一些人催熟的。
所以，安在当下，简单过活，用心对待每一天，决不是鸡汤，也不是口号。因为，生命就是由每一个此时此刻组成，理当珍惜。
2023—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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