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善用兵,称之战神可也。事秦昭王,忠勇善战,攻新城,取伊阙,拔垣城,定巫黔。数战韩魏赵楚,无不胜者。名闻天下,诸侯震恐。
伐韩之野王,野王降而绝上党之道,其守冯亭举郡归赵。后复攻韩,赵军长平以抚上党。赵廉颇为将,坚壁自守以待。秦相应侯使人间之,代之以纸上谈兵之赵括。秦阴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佯败,以奇兵绝赵军后,又分赵军为二,断其粮道。赵坚守以待,秦王发众至长平。赵无所食四十六日,阴相杀食,罢弱不堪。复战,无以出,射杀赵括,四十万人降。恐其如上党,挟诈而尽坑杀之,天下大震。
秦复定上党,韩赵恐,使苏代说应侯,施以反间。应侯恐武安君功高,挟私利,罢武功,自此与武安君有郤。
秦发兵攻邯郸,王陵为将,少利。秦王欲使武安君代之,武安君以为邯郸不可攻,且秦军必破。秦王自命,应侯亲请,皆不肯行,辞以病。后王龁围邯郸,楚魏合攻,秦多亡失。武安君慨叹秦不用其计,秦王怒,强起武安君,称病笃,应侯请之,亦不起。免为士伍,迁阴密,病不能行。后秦军数却,秦王遣白起,不得留咸阳。至杜邮,赐剑以自裁。举剑自问何罪于天,终不悟。
白起善谋战,善伐战,终其一生,攻城略地,不胜枚举,虏将杀敌,不计其数。秦王用之,起之,遣之,杀之,皆因其善攻伐矣。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不受君命,殁身不足惜。臣之为君,实为一卒矣。傲物居功,弃之如草芥。秦困厄之时,王命侯请,一而再,再而三。困厄急,则王愈怒,加之以微词,命丧杜邮,则可知矣。武将之责在拓疆守土,驰骋沙场以杀敌,不称其旨则辞以疾,吾未见其明也,实不可为也。
应侯,狡黠之人。贪其功,受其利,居高位不以国为重,挟私利以抑武安君,罢武功,用他将。至秦日损,秦王复念武安君。知其不复出,又加请之,秦王稍恶之,终黜之,以至于亡。武安君之死,应侯使然。应侯之阴毒,可见一斑。武安君耿介,终不能敌。惜哉,缘何以死竟不悟。
向使武安君听命而攻邯郸,则功不成名不保,其时势使然。向使武安君与应侯鱼网一搏,存亡之数未量,然禀性使然。
天命乎?人事乎?余读罢,合卷深思终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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