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保镖B先生。
陪你吃路边摊的女孩,不一定能陪你走到最后。
你为之孤注一掷的男孩,不一定为你倾其所有。
今天保镖B要讲一对有情人终遗憾分离的故事。
因为爱情,他才追到了梦
客厅堆着三个纸箱,光是书就占了一箱半的空间。陈晖蹲在地上整理衣服,脑海中浮现乔晓月给他买每一件衣服的情形,恍如昨日。而如今,这衣服就像回忆,压入箱底。
“回来了!”听见晓月开门,陈晖站起身问候道。自从那次争吵后,两人一个月没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说过话了。
“嗯。”晓月答应了一声,放下塞满试卷的双肩包,“行李都打包好了吗?”
“差不多了,明天我让快递来取。”陈晖回答道,“房子住了三年多,也就剩这么三箱东西。”
晓月没接话,问道:“你什么时候去那儿入职?”
“一个月后吧,等大学通知。”陈晖答道,“我下周三早上的飞机,你来送送我吧。”
晓月点了点头。
两个人同居了三年多的一居室,没有因为陈晖的离开改变太多。因为大多数装饰、小家电都是晓月置办的,陈晖是个物质欲较低的直男,况且他一直在读书,也没赚钱,没什么钱买东西。
晓月和陈晖是在两人硕士快毕业那年在一起的。两人从小县城考来北京读书,如果没有彼此,也许不会坚定地留下来。
晓月明白,陈晖希望继续读博,却碍于经济条件而畏畏缩缩,迟迟下不了决心。于是,晓月悄悄报考了编制教师,顺利考中后,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告诉陈晖,“你安心读博,我养你!”
“读博后,我工资可比你低太多,你不会嫌弃我吗?”陈晖问晓月。
“说什么呢!既然你想去专业的山顶去看一看,我肯定支持你。况且,你毕业后可以来养我呀!”晓月机智地回答道。
晓月给的定心丸,是陈晖读博的最大动力。
硕士毕业后,两人搬进了这间一居室。6000多的房租,晓月提出她来付,但陈晖坚持要付一些,他每个月的工资总共4000元,不及晓月的三分之一。晓月主动将水电天然气缴费绑定到了自己的名下;每每去超市购物,她都抢先到自动付款柜台刷码;一发工资她就立刻转账给陈晖,并写上“今日记账”,笑称这些钱陈晖以后要还她,以免陈晖不好意思接受。
生活的窘迫,被晓月的贴心化解了许多,然而,科研的压力却像击不碎的磐石,横亘在陈晖心间。他常常很早就去实验室,晚上十一点才回家。早上,晓月因为要上早自习,比他出门更早。晚上,等他回来时,晓月也为了第二天早起,早早就入睡。
两人有时周末才能面对面说上话。而有时,就连周末,两人也可能无话可说。陈晖知道,和晓月说发论文的困难,她也帮不上忙,反而还暴露了自己的无能,说不定晓月会看不起他。
读博的时间里,陈晖越来越焦虑能不能按时毕业,他想尽快工作、挣钱,这样靠女朋友养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似乎晓月对他越好,他越不好受。比如晓月偏要劝他和自己一起买保险,一年的保费几千块,虽然不多,但想到又让晓月给自己出钱,陈晖心里还是像欠了人情一样硌得慌。
即使表面上晓月没有丝毫怠慢自己,但陈晖感到他自身的情绪更加波动了,晓月的一个瘪嘴、一个皱眉、一个摇头都会挑起他敏感的神经。
晓月对陈晖的沉默少言没有太介意,她深知陈晖心里的压力大。加上晓月自己的教学工作量繁重,中午因为批改作业,连吃饭都顾不上,她无暇关注陈晖的变化。更何况,她也有难言之隐。因为睡眠不足、精神压力大,晓月小时候就曾病发过的强直性脊柱炎,又开始复发了。白天,她只能站立才能减少疼痛,晚上睡觉也辗转反侧,需要服止痛药才能入睡。
为了不影响陈晖的睡眠,也为了瞒住病情不让他操心,晓月向学校申请了免费的教职工宿舍,并告诉陈晖,她是为了节省上下班时间,为了学生才暂时搬去学校。
“你去学校住了,我们还付这么多房租、住这个房子,有意义吗?我也不介意和别人合租。”陈晖曾提议。
“别了吧,我这也是暂时的,周末也可以回来陪你,况且你也需要安静的空间看文献。”晓月安慰道,她知道陈晖有点不开心。
“等我找到工作,你就换个学校吧,这学校也太忙了。”陈晖带着小情绪地说道。
晓月心里一颤,陈晖难道忘了,她当时费了多大劲才考上这所学校的编制吗?50:1的录取比例,她怎么能放弃?
晓月没作声,但背上包去宿舍的那一刻,她隐隐感到,自己也许再也搬不回来了。
跨不过的现实,续不了的爱情
三年时间一晃,陈晖终于将近毕业。他更清楚意识到,凭他和晓月的父母,以及他们自己的能力,在北京买房定居实在太难,一想到他还没正式赚钱,就将要欠亲戚一屁股债,面子上他过不去。
于是,他决定毕业后去家乡的省会城市生活,并开始申请当地高校的讲师职位。
“二线城市买房、生活成本都低,学校还有购房福利,比北京好多了,你为什么不乐意跟我去?”当得知晓月更偏向留在北京时,陈晖不懂了。
“你都和学校签约了,才告诉我,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晓月埋怨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工作三年多了,马上就能升职称了,你为我考虑过吗?”
“你拉倒吧,你就是过惯了北京的虚华生活,不愿意跟我走呗,你说实话。”陈晖听到晓月眼里只有自己的工作前途,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他顿时按捺不住积压许久的情绪。
“当初我是为你留在北京的,现在你一个闪念的决定,就要我放弃一切,你的规划里也许从来都没有过我。”晓月带着哭腔,转过身,“我们分手吧。”
陈晖耳边“嗡”地一声,大脑突然一篇空白,心里的怨气却漫了出来,他不服气地说:“分就分,我看你早就看不上我了……”
还没等他说完,晓月抓起包,走出了门。她怕晚一秒出门,泪水会决堤,她怕自己会心软告诉陈晖一切。
晓月的强制性脊柱炎越来越恶化,医生告诉她,X光的结果显示,脊柱的炎症加剧,腰椎疼痛会更加频繁,这样下去,如果连躺下呼吸都困难,怀孕就可能危及生命,因此晓月有可能无法做妈妈。
医生的话,对晓月如晴天霹雳。好不容易等到陈晖毕业,两人即将步入生命的下一阶段,她如何告诉陈晖自己的缺憾?陈晖又能否接受自己?就算陈晖能够接受,万一以后她真的无法怀孕,她能够承受现实吗?晓月不敢想。
医生还告诉她,强直性脊柱炎是慢性疾病,无法完全痊愈,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晓月早前为自己配置了医疗险和重疾险,医疗险的保障,令晓月的长期的治疗无后顾之忧。如果病情恶化到无法自主活动,就达到了中症和重症的理赔标准,那么晓月的重疾险也能理赔,保障她的治疗。
听到这里,晓月更不想自己拖累事业刚刚起步的陈晖。她明白,陈晖自尊心强,离开北京,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暂时追不上已经工作了三年多的自己。她当然愿意跟陈晖走,但不论两人在哪里,如果陈晖不放下自尊心,两人的心还是难在一起。
想到要离开陈晖,晓月心痛,但想到这样对陈晖更好,她又鼓起了勇气。晓月选择顺水推舟,顺着陈晖的曲解,她故意说了些激化矛盾的话,逼得陈晖答应了分手。
那天的争吵后,晓月强忍着不回去两人同住的地方,不给陈晖发信息,也不告诉共同朋友关于两人分手的事。她怕自己会心软。被蒙在鼓里的陈晖,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就将离开心爱的女孩,离开奋斗了快十年的城市。他想去挽回晓月,但道歉的字打到一半,又被他一个个删去。就像晓月预测的,他放不下这该死的自尊心。
“到了给我电话。”站在安检门前,晓月嘱咐快要离开的陈晖,“记得换季时候去买衣服,不要只穿那几件。工作了,形象还是挺重要的。”
陈晖点点头。
晓月主动拥抱住陈晖,不想让陈晖看到自己强忍的泪水,想最后感受陈晖的拥抱和温柔。陈晖也僵硬地回抱住晓月,晓月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
“保重!”陈晖说道。
“你也保重!”晓月说道,目送陈晖消失在安检门后,她转过身,流下了无奈的、滚烫的泪。
晓月想,也许当爱情开始,别离也就开始了。这样想,她会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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