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与被捏-第五章：一个念头

http://www.jianshu.com/p/0056910ef426上一章：嫌疑人也喊冤

http://www.jianshu.com/p/d6f60fc5d863

下一章：物极必反

捏与被捏-第五章：一个念头

（上一章回顾）许地山审慎地望着王海宇说：“好了，你把你作案的动机和过程详细地讲给我听。等我把稿子发出去，你这是不是性奴案，社会自会给你个公道。咱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可得抓紧时间呀！”

五、一个念头

王海宁一有空就挂在了电脑上。这天晚上，他又看到一个胁迫妇女卖淫的新闻，又是一对夫妻做得案。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案子里的受害者，不是这对夫妻的亲戚，就是他们的老乡，信了他们能发大财的鬼话，兴头头地奔他们来了，哪想到一脚就被踹进了淫窟里。不过，这个案子又是在带着受害人出去接客时败露的。他就骂一声又是一对蠢猪，前车倒了千千万，就不醒得绕一绕！

一个声音冷笑道：“华山就这么窄窄的一条道，你倒绕给我看看，除非你不接客。”

他就被问住了。因为他早看出来了，让这些被害人接客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被带出去接，一种是招嫖客上门，除此之外还真无路可走。而这两种办法是难分高下的，只是朝三暮四、朝四暮三的区别，具体用哪种办法，全看作案人在选择时的自我感觉了。

被问得好没意思的他，就讪讪地去看别的新闻了。就又看到一起女学生群殴同学案，就又看到一起官员嫖宿幼女案，就又看到一起女下属被灌醉了遭强奸案，就又看到一起抗强拆自焚案，就又看到一位高官被情妇撂倒了的案子，就又看到唐慧还在为她的女儿跑她的马拉松诉讼案……

层出不穷的案件整天堆在网络上，你绕也绕不开，他也习惯了就这么在网上磕磕绊绊地走，反过来说，要是忽然没了这些案件，就像嘈杂的市声忽地没了一样，他还不习惯呢！他把这些案件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就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忍不住点开一页网页——一个裸聊网站，蝴蝶般绕着那些妖艳的女人花转了起来，却不敢让箭头落在哪朵花上，因为收拾匙碗的妻子李玉随时会进来的。

他又看见了前天骗他的那个女人，扭手扭脚的让他很是憋活，犹如听一盘磕磕绊绊的歌碟。当时他真想给她一拳，把支付的钱取回来，可她明明就在你眼前，却是个影子，他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又看见了人家，能把人家怎样呢？忽地，他灵光一闪：“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们接客呢？裸聊不是一样的能挣钱？是呀！裸聊！中间隔着显示屏，可望可听，却不可触摸，都觉得对方是个幻影儿，女人就是喊破了嗓子要人救命，谁信一个影子呢？还以为她逗自己玩呢！嗨！这些蠢猪们，一看就是些老土，没有一点儿现代的意识！”

那个声音又冷笑：“站着说话腰是不会疼的，你去试一试呀。”

他浑身打了个冷战，是蓦然回首，跟身后的一个东西脸对着了脸，骇得都往后一跳，都定睛一看，那东西老臊得是自己被发现了，自己是惊讶多会儿被人家跟着了，却不知道！现在，他回头看见的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念头——控制住女人挣钱！顿时，他的冷汗下来了：“这可是犯法的！”他撇下这个念头就走，那念头扔过一句嘲笑来：“怂包！”他脸一红，但认了，我没心情浏览这些女人花了。

他刚切换到网易新闻上，门就砰一声开了。他从穿衣镜里看见，李玉摔摔打打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脚一下子长伸出去，气呼呼地瞅着脚尖，仿佛脚尖刚才让她在外人面前丢了人，现在正准备教训脚尖了。

他知道李玉和母亲又发生了什么龌龊，李玉又来他身上找补偿来了，就麻着头皮，装聋作哑，可脑袋上挨了一家伙——一个棉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滚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靠枕。他只得转头问：“怎么了这是？”

李玉：“怎么了？还不是你那老不死的妈给气的！我伺候得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她还要鸡蛋里挑骨头！我就不明白那碗咋样才算洗净了，我就差用砂纸去打磨了！她到底要让我咋样呢？”

他硬着头皮，又弹起了老调：“唉，人老了就翻（颟顸，糊涂）开了，你能咋样？你把她的话当刮了一股穿堂风不就得了？像你这么老当真，沤决得还不是你自己？”

李玉：“什么翻开了，我今天比昨天多下了几粒米，多滴了几滴油，她都一清二楚，能是翻开了？这是倚老卖老！拿着一个老字在横行霸道，撞倒了谁，一个翻开了，就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哼哼！我算是把这些老年人看透了：无耻、心硬又自私！什么慈祥的老人，真是睁着眼窝说瞎话了！都怪我当时押错了宝，以为老年人里面也有好的，才嫁给了你，不想偏偏碰上了个老毒物！和她圈在一个家里真是活受罪了，这牛年马月才是个头呀！”

他知道李玉在超市收过银，老头儿老太婆们老找收银员的麻烦，就对老年人有了成见，就说：“好了好了，你就不老了？”

李玉：“我老了才不像他们那样呢！要是真那样了，我一根绳子就结果了我，才不丢人现眼呢！”

他：“你看你看，你这还不是翻不清？要不，能去寻死了？”

李玉娇嗔地扑过来打了他一拳，退回去又坐下了，撅起嘴，把脚蹬出去：“哎，海宁，咱跟他们另开吃吧。”

他：“你看你，还没老了就翻开了：和父母呆在一个屋檐下却另做着吃，还不让人笑话？”

李玉：

“让人笑话也比吃你妈的头脸强，好像咱们吃她的了似的，就不想想生活费是咱拿大头的。再看看你那些姊妹们，我就没见过他们一个笑脸，好像咱们把老人的光都沾完了似的，动不动就带着全家抗着嘴就来了，谁想过这是在吃咱们了？这倒罢了，他们一走，你妈的脸非黑几天不可，还不是他们背地里又乱嚼咱们了？他们嚼咱们甚了？还不是怕咱赖下这座楼了？我才不受这样的气呢，你要嫌另吃名声难听，那咱就租个房子搬出去住吧。”

可王海宁知道，凭自己那点儿工资，两人租房子住是拉不开栓的，就说：“李玉，你忍耐两天嘛，咱一买下楼房就搬出去。”

李玉就火了：“忍耐忍耐！忍耐到哪一天？没人接帮你，你那买楼房还不是一句话？除非你去抢银行！唉！跟了你真是窝囊，甚时候才能扬眉吐气，让别人看咱的脸色了！”

王海宁就没了话，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