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寂静的车声。坐在120的窗边,软绵绵的手枕着昏昏欲睡且无力的头,闷热的暖风吹在右侧脸颊上,与左脸颊空调冷风的强烈温差逐渐驱散着疲惫不堪的躯壳,大脑也慢慢恢复思考。耳边响起的是上一趟诊结束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没有听完的那首“叽咕叽咕”的儿歌,歌声实则是欢快的,可是此刻它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夏日里凌晨的夜是相对热闹的,零零散散的行人,打着赤膊的男人和衣着整齐的男子走在一起,我们的车在夜里行驶着。
目的地在一个老式小区里,楼梯房,病人住在四楼,是一个基础病很多的老太太,既往有脑梗病史,高血压,糖尿病,刚上个月出院。这次主要是吃不下东西,迷迷糊糊,一个多小时前人开始有点不对劲,叫她没有反应。老人平时瘫痪在床,靠家人照顾,虽不能说话,但能听见,还是可以交流的。听家里的一个女人说她们每天悉心照顾老人,但是老人骶尾部皮肤还是烂开了,拿出一张薄薄的白色敷贴说:“是这个贴坏了,之前住院屁股后面的皮肤都差不多愈合了的。”我问夜间是不是没有人给老人翻身,她应诺着,随即说夜间会翻一两次,我心想,怪不得!但也不易了。
老人住的房间不大,刚好可以沿着墙放上一张床,靠门的位置笔直一条半米宽的过道,老人躺在硬板床上,呼吸有些促,给老人测得生命体征,血压确实偏高,老人不能言语,许是脑梗的后遗症。初步评估后,我们准备为老人进行转运。
客厅里一大堆的药盒摆在茶几上,医生在跟老太太的儿子站在茶几边上谈病情,司机拿着折叠担架在房间帮老人平移到担架上。做好准备后。
老人的儿子和司机抬前面,医生抬脚,我一手提着血压计、药箱,一手给他们在前面打着灯,艰难地一阶梯一阶梯向下走,万幸老人不是特别胖,不然四楼走下去,不敢想啊。
返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导诊护士分诊、内科医生迎面、简单交接后,过床,再一次系统评估;另一边挂号,请会诊,处理,分诊去住院。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夜行者的又一次出诊之行结束了,等着下一个任务的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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