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每当唱起这首歌,母亲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眼前,肩头那块大大的补丁,是母亲的的标志,行走的风景。
小时候,那件枣红平绒的上衣,不是定情信物,就是父亲婚后为母亲买的第一件衣服,时光久远,在母亲的回忆里,有没有提及也不得而知。
那时候太小,小到印象里一直是母亲的那件洗的掉色,又补丁摞补丁的补丁衣,陪我长大。
每当听起这首歌,母亲勤劳的双手总是在回忆里不停歇,每天忙完家里,又去田间地头,把自己活成了陀螺。
“为什么你从不停手,一双手握不成拳头,为什么你从不愤怒,当别人都不能忍受,我好想抹去你脸上的皱纹,我好想抹去你心底的伤痛,我要你明白,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我要你明白,你是我心中的太阳……”
每当唱起这首歌,早已泪流满面,常年劳累,母亲一双手长满了老茧,每到暮秋,开始裂起了口子,冬天更是深浅不一,握在手心里,像椿树皮,我百感交集。
父亲常年在外,吃的是公粮,有时候身不由己,除过秋夏两忙和过春节,平时很难看见他的身影。
母亲是个勤劳、勇敢、果断的女人,家里收拾的是一尘不染,地里庄稼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她辛辛苦苦养了四头猪,那时没有投喂饲料可以迅速催肥出栏,全凭剩菜剩饭,玉米小麦的下脚料来喂养。
记得上小学,母亲经常挑水,在学校里的深井里打水,虽然是直线距离,从学校到家也有一千多米,天天如此,洗衣,做饭,喂猪,每次都是用开水烫下猪食,想让它们快快长大。
整整一年的时间,母亲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奇迹,一千元的奖励,在七十年代却是羡煞旁人,一毛钱买十个水果糖,可以买一碗面的年代,普通家庭小孩子赶集,手里攥着都是五毛,一元钱的算最多的。
物资匮乏,条件艰苦,我没有上过幼稚园,直接小学起步,没有课桌,水泥墩子走起,一个学期下来,好动的男生袖子都磨出了窟窿。
没有电灯照明,我们每天端瓶自制的煤油灯照亮,每当夜幕降临,冬天的天气,太阳起的晚,黑的早,寒冷裹着风吟,刺骨的冷。
幸好有母亲用自己种的棉花,在棉车上夜挑油灯纺成线,再用织布机一根根织成布匹,连夜剪裁成衣服,这就是粗布衣的诞生。
科普一下:顾名思义,棉车就是专门用来纺线的小纺车,木头制成,有点像今天孩子们玩耍的摩天轮的外形,却又有本质上的差异。
为我们姊妹几个缝制好了新的棉衣棉裤,一夜之间,从无到有,有多少爱倾注其中。
都说母爱伟大,是无私的,也是不求回报的。“妈妈给了我多少爱,无限无尽的爱,这爱,这爱,这爱连起来像一片浩瀚的大海……”
等长大一点,一次母亲忙别的事,看着眼前静静呆着的棉车,心里挠痒痒,手不由自主的学着母亲的动作,左手拿一小撮棉花,右手摇起棉车,看起来有模有样,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看似简单的动作,在我这里双手就不听使唤了,纺出的应该叫棉条,左手太慢,右手太快,不协调导致失败而终。
像一个团队,需要协调统一,大家才能大干一场的机会。
好羡慕母亲,能轻松的纺出像细丝一样的棉线,也许是熟能生巧吧。
每晚听着“嗡嗡”的棉车声入眠,梦里穿上了母亲亲手剪裁的衣服,大方得体,我站中间拉着弟弟妹妹站一排,拍了一张合影,成了春天永久的回忆。
你好,旧时光,藏了我们多少快乐和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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