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过后,呼吸科就热闹起来,医生查房。查过房护士就开始输液,一瓶瓶的液体吊上去,上了病床成为病号的人们也就有了精神寄托 ,眼不时注视着上面救命的神仙水,一下一下,噗嗒噗嗒,一瓶完了赶紧按铃喊护士换液,仪式感很强。
当然我说的是病情已经缓解了的病人,至于那些还被烧得迷迷糊糊,咳喘的哼天黑地的病人来说,还顾不得这些,他们都还在和那个叫做病的妖魔鬼怪在做着殊死搏斗,还在较量谁才是真正的强者。我是希望那些兴风作浪的牛鬼蛇神被打败,一个个都能满心欢喜的回家去。
雾化几乎是呼吸科里面的必须功课了,护士提来雾化机,托盘上放着几个针剂,病人家属赶紧把做雾化的武器取出来,护士把药水打破滴进去,病人们就把那个猪八戒鼻子一样的雾化器扣住鼻子和嘴,正儿八经的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看着好像以前电视里演的大烟鬼似的。
我们病房三个人,几乎都是正襟危坐同时开始雾化,手上输着液,手里举着雾化器,雾化机嗡嗡嗡地响,一个个比赛似的大张着嘴往肺子里吸气,看着心酸又滑稽,这工作进行的比什么都要神圣,就像领了特殊使命一样。
门口那个大叔说,没有药了。闺女说,里面还有,大叔就说,病好不好也不在那一星半点的。第二个大叔说,没了吧,儿子看了看,还有,你把身子坐直些,嘴巴张大了用劲吸。大叔比较听话,立马照做。
做为这个房间最年轻的病号,我当然表现的更加虔诚,使劲吸,看看还有,晃晃再重新吸,力争做到药物一滴不剩。那两个大叔的年龄,即使生病也有了一定的资历,可以任性些,给孩子们多多尽孝的时间。看他们在儿女面前的表现,真的有点老变小的可爱。我还不行,太年轻,革命仍需多努力,最起码现在资本还不到,我做什么都要比他们更加尽心尽力。
还好还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个叫病的家伙终于挂了免战牌,这次的战斗就此打住,剩下的就是好好守护这片属于自己的阵地,尽最大努力保证不再被侵犯。
医生说,回家最好吸氧,我的妈呀,不会的,我相信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回家以后尽力多做对自己有益的呼吸锻炼,努力打好生命中的这场马拉松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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