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本想说点什么,可周桂香不信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其中不乏王家的亲戚,她不信王有财能一手遮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有财打了个哈欠,冷笑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王野母子二人。
过了大半晌,在场的所有人都三缄其口,有意避开周桂香求助的目光,连声屁都没人敢放。
看到这一幕,周桂香的心,彻底的寒了,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呦,嫂子这是唱哪一出啊?你别急啊,我这个人很公正的,要是你能拿出什么凭证,证明这是你家,我还是那句话,立马走人,绝不拿走一针一线。”
王有财说完,盘着腿坐在门口的藤椅上,闭目摇晃了起来。
“有!这是我们家的地契,父老乡亲们也看得清楚,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哪有你王有财三个字?”
周桂香此刻也是气急,从最里面的衣服兜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打开,向大家展示。
王有财一愣,缓缓起身,走到周桂香面前,盯着这张泛黄的纸仔细看去,“啧啧,还真是地契。”
就在周桂香以为他无话可说时,王有财突然一把抢过地契,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的粉碎。
“现在,地契没了,房子还是我的,哈哈哈!”
王有财笑的格外大声,把周桂香气的差点昏过去。
“你这是霸占我们家房子!”
王野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搀着周桂香,冷冷的说道。
很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是又怎样,小兔崽子,你能拿我怎样?入赘豪门,这点家产都不舍得?村里养育你哺育你,你现在出息了,难道不该回报回报我们这些亲戚和乡亲,对不对?”
王有财说着,手下的那些小混混附和着,一副小人得逞的奸笑。
王野此刻彻底看透,这王有财哪是他的堂叔啊,分明就是个霸占他们家产的无赖。
“呦?这抱的是什么?不会是你那个窝囊废老爹的骨灰吧?”
王有财指了指王野怀里的骨灰盒,有几分玩味的说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果然,在窝囊这方面,你不仅遗传了你父亲,还成功的超越了他。”
“倒插门,我都替你感到丢人,不过,这小娘们这么俊俏,还真是便宜了你小子,要不要让叔叔带你参观参观咱家的老宅,嗯?”
瞥了一眼王野身边的江明月,王有财狠狠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舔了舔嘴唇说道。
作为一个男人,看到江明月的模样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在监狱这几年,连母的动物都没见过,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希望你待会儿不会为你现在的话后悔。”江明月冷冷说道。
直到她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信任王野。
似乎每次只要她有麻烦,王野就能帮她解决,这次也不例外。
“有个性,不过我喜欢。”王有财色眯眯的冲着江明月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你父亲的骨灰,赶紧拿走,别脏了我们王家的祠堂,他这种人,不配进入王家的祠堂,而且车祸撞死的人非常不祥,入了祠堂会导致家门不幸。”
王有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眼看着王野手里的骨灰盒,一副嫌弃的表情。
而听到这话,在场的王氏家族的亲戚们,都纷纷炸了锅。
“有财说得对,祠堂牵扯到家族兴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骨灰进去呢?”
“祖宗都是只承认有建树的后代,这种窝囊废就不配进入祠堂,进了也是给祖宗抹黑。”
“还是死于车祸,真是晦气,这一家人都晦气,赶紧走吧,别在挡了我们的旺气。”
“你放屁!”
王野听不下去了,拳头握的发白,怒发冲冠就要发作。
“诶,年轻人别冲动。”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大褂的老者,步履蹒跚的走出来人群。
那老者留着山羊胡,带一个金丝圆眼睛,头发花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持罗盘,颤颤巍巍的走到王野面前。
“何大师?”
看到那老者,王野和众人异口同声道。
何定寅,人称何大师,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阴阳风水师,红白大事都得靠他,所以在村子里德高望重,老幼妇孺都十分尊敬他。
有时候,他说的话,甚至比村长书记都好使。
“小王吧……啊呸,小王啊。”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态,何定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有财说的都是实话,这是我之前用天眼算过的,你爹这骨灰确实不能入祠堂,会给王氏家族带来霉运的,你们还是走吧。”
“今天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有财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你家的祖宅由有财看管,再合适不过了,你们就放心好了。”
何定寅摇了摇头,表情为难。
他的话音刚落,王家那些亲戚们更加笃定,不能让王野父亲的骨灰进入祠堂,情绪激动的赶他们走。
“连何大师都发话了,那就是真的了,我们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王氏家族的气运,赶紧滚吧。”
“怪不得一家子都是窝囊废,我们王家的福祉,都因为你们走了下坡路了,我说我最近咋总是不顺呢?”
“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从今往后也别再来了,王家不认你们这样的亲戚和后代。”
众人吵吵嚷嚷,话越说越难听,王野的母亲刚开始还还几句口,到后来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眼看众人讨伐王野和他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一副两难表情的何定寅,悄然冲着王有财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笑容虽然一闪即逝,可终究没逃过王野的眼睛。
“让你爸入土为安就这么难吗?儿啊,妈没用,妈没用啊!”
失去丈夫的痛楚,加上亲戚乡亲的挤兑,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周桂香再也绷不住,留下了两行热泪。
王野心疼的擦拭着母亲眼角的泪水,小心的把父亲的骨灰交到母亲手里。
缓缓起身,眼神冰冷的走到何定寅面前,淡淡的说道:“既然何大师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算自己的生死呢?”
王野的话,一下子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而被王野这么一说,受惯了人们尊敬的何定寅当下恼怒,“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
就连王有财和在场的众多乡亲,都被王野的话整蒙了,以为这是王野最后的挣扎。
王野摇摇头,根本不在乎众人的反应。双眼虚眯,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何定寅的话:“哦,你是不是想说,这是天机,那么,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你活不过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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