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语·青葱
——这辈子照过很多合影,毕业照只有三次。小学那次只有小小的五寸,已经模糊不清了。中学的版面大一些,又标注了白色的文字,压塑保存,并随着计算机发展被数字化保存起来。再一次就是师范的毕业照,八个小伙子在38个女生簇拥下的风华正茂。一转眼这些都成了夹在相册,压在箱底,不会经常去翻动的时间藏品了。
——父亲的母校建校六十周年,近七旬的老同学们都约着去学校参加校庆。花白的银发与校园足球场的绿茵草坪组成了一曲时空乐曲。既有六十年代校园主角们对过往岁月与曾经矗立老建筑的怀念,又有旧校友对新校园,新变化的无比自豪与深情。他们也怀着和当年一样的情怀在这个绿茵场上带着两种不同年代的校徽合影留念。
——小时候的校园还历历在目,一年换一个班主任,几乎现在都能叫出老师的姓名。固定不变的操场随着年岁见长而变得越来越小。临近毕业的年级,忽然有种老大哥老大姐的感觉,主人翁意识爆棚。每天就是上午语文数学考试,下午试卷讲解。偶尔老师有事外出,就在排球场大小的操场上打排球,别的年级只有看的份儿。那个时候只有分数一个考核维度,毕业与升学就是一张试卷决定。在为数不多的升入重点中学的名单中,就有一个没有培优过的我。操场上有着像灯笼一样,外皮纸黄色,薄薄的,裹着像豌豆大小果实的树木高高的耸立着,一到秋天就满地“灯笼”翻滚,直到这所学校因城市建设拆除而消失。操场广播里,还有数学老师在包着红色布巾的扩音器里面为在跑道上争取800米跑名次的我呐喊的加油声……1988年的天很蓝,空气很新鲜,冰棒非常美味……
——今天我受邀参加孩子的学校参加初三年级的毕业照相典礼。那所柏博爱修女于1911年创办的教会学校屹立在自治街已经快一百年了。设计师沙西将文艺复兴中很多的建筑元素运用到这所教会学校里。在去操场的路上,我看见了这张不知道哪一年拍摄的照片,它留存着数十年前一群风华正茂女孩的倩影,可能她们都早已耄耋。操场上孩子们,家委会的成员们,老师们和领导们合影留念。我们又重复着前好几辈青年们曾经感叹过的流年似水,光阴似箭。只不过青春萌动,血气方刚的孩子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似乎大于一点点怀念。毕竟他们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忽而想到了席慕蓉的那首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後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别无他念,只盼所有此刻从这里出发的孩子们都能不辜负一群秉持尚信有为办学理念的领导和老师们三年来的艰苦付出,不辜负在雅致明媚校园里朗朗响亮读书声的浸润,不辜负自己的青春时光,让它成为一本未来值得怀念的不仓促的书。
(原文发布于2018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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