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知乎看了一篇文章,关于“消失”的100万日本人的调查。也许很多人都想象不到在日本有一个特殊的群体被人们称为“蛰居族”,他们断绝与外界的联系,终日躲在不过数十平方的房间里不工作不与人交往,整日的生活就是睡觉、游戏、动漫、电影、电视剧。吃饭的话泡面和外卖就ok。
这类人在日本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有100万。“蛰居族”们拒绝参与社会生活,没有亲密的社会关系,“失踪”时间超过6个月。这类人或是曾经在社会遭受过重大打击,或是从一开始就逃避面对这个世界,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个“失败”群体,可是这个群体在某些方面又被人们羡慕着。
蛰居也需要资本,不工作不学习,是什么资本支撑着他们的生活?大概只有两条路:一是啃老,二是曾经很努力工作有一定的资本积累让他们可以选择蛰居。无论如何,在某种程度上这群人比起面对社交绑架挣扎在社会中的人要幸福的多。单纯唯一的封闭世界和复杂多元的社会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这是一个让日本政府头痛的社会现象,一个没有激情的民族不会有长远的发展,可是高压的生活现状使许多年轻人选择逃避,就像日剧《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中讲述的那样,如果逃避可以让我快乐,就算可耻我也会选择。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短暂的一生中,快乐的满足程度随着年龄增加而不断减少着,因为离社会越近就越功利,越容易陷入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我们要费心思去调和,去在不平衡的压力下寻找诡异的平衡点,这太累了。那么这时候,逃避能让自己轻松,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东西,那么逃避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不是“逃避主义”的支持者,生而为人,不去感受这个复杂多元的世界会不甘心。在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在人生的末尾蛰居在堆满垃圾的出租屋,肮脏肥硕的躯体如同一个怪物般蛰伏在黑暗中,她也曾是一个向着阳光而生的人,因为现实给了她沉重打击,她选择逃避,与家人断绝联系,靠吃泡面和偷东西为生,出租屋外肮脏的墙壁上被她写满了太宰治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她的一生怪诞、失败,她也算是“蛰居族”中的一员,可她的人生却凄凉悲惨。其实我更赞同另一种说法:逃避虽有用但可耻,压力大应该走出去而不是躲起来。但也正如平常人理解不了抑郁症患者的煎熬一般,每个人心理生理结构的差异会造成选择的差异性,社会人也体会不到蛰居族内心的挣扎。
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蛰居族”、“低头族”·····各种这类族群的诞生似乎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愿意和外界交流,与人交往觉得无比心累。在日本有人去关注,在中国,这类人或许只会多不会少。大部分年轻人都是“低头族”中的一员,因为不愿与人交流。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就把自己藏在虚拟世界打造的茧房里。而“蛰居族”在中国文化大背景下或许难以存在,很多人有蛰居的想法却没有行动的条件,但不排除中国会步日本后尘,社会发展的太快,种种问题都会出现,无法避免。说实话,我觉得与人交往真的很累,可是我没有选择逃避的权利,时而享受生活,时而觉得心累,很多年轻人都活在这种前进与逃避的平衡中。
假如我不曾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不需要逃避那些我不愿接受的现实,假如这个社会发展的不会那么快,人们还生活在信息匮乏,物质贫瘠的时代,或许就不会拥有这么多压力,不会在这个激流勇进的时代找一个缝隙藏起来。
近些年来,“丧文化”流行,“佛系青年”兴起,青年们的自嘲看似有趣诙谐,可这些自嘲的背后却藏着无法逃避生活艰辛的无奈。在中国,逃避可耻且无法选择。每个人都可以故作轻松地说着生活真美好啊,可背后又是咬牙坚持扛着种种压力。
其实生活并不累,只是我们自己把它过得太累。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想把事情做得精益求精,很多人太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这是藏在人性深处的弱点,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一边努力向上,一边去逃避的矛盾心理。
哪有什么人生赢家,只不过是这些人在逃避和直面现实中选择了现实。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有用在不用去在乎现实中的复杂关系和累心事情,逃避虽然有用但可耻,可耻在生而为人,却不去尝试苦难。
道理留在这里人人皆知,可当太宰治留下“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后投入冰冷河水时,谁又知道逃避与面对孰对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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