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就一个厚实而粗糙的灵魂
今天难得给孩子做了一顿午饭，红烧草鱼、清水姜片包菜。炖鱼快熟的时候，香味飘出来，孩子馋的直叫唤。可怜的娃，跟着一个厨艺一般又不喜欢下厨的妈妈，少了多少口福。
近一个月来，做了没几顿饭，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合着自己没有饿肚子。孩子每天白天骑自行车出去，找个快餐厅听网课、吃饭，晚上十一点才回来。经常我已经睡意朦胧，含糊地应孩子一声，又翻身睡去。今天坐在窗前的吧台上共进午餐，有点节假日的感觉。
在和孩子谈起一些自己至今未摆脱的困境时，孩子说，我们学习到一定阶段，便可以练就一个厚实而粗糙的灵魂。厚实可以理解，但为何是粗糙的灵魂，而不是灵敏的呢？他说，当我们攀爬到一定的高度，很多来自社会关系中的一些人事困扰，我们对它们的态度就会像看待无机界的物质运转一样，那些引起一般人创伤性感受的事物自然失去了对我们的作用力。这是我们学习的结果，不一定是目的。
然后他谈起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因为爸爸的工作变动，我们到外地借读的经历。那段在大人眼中虽然有无奈、但尚可逃避的挫败，在一个九岁的孩子的体验中，竟然是那样的不可理解和充满痛感。他讲得来了兴致，但我饭后就会犯困，急着想午睡一会儿，孩子便执着地到我床前继续他的讲述。
孩子每每谈到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及痛苦的记忆，我都心疼又自责，对他的感受我浑然不觉，有时候也觉得孩子太矫情。孩子生长的家庭条件虽说不是特别优越，但从物质到精神，应该优于大多数的孩子。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孩子，居然默默地吞下了那么多的烦恼和痛苦。
当然，痛苦使人成长。记得妈妈在孩子几个月的时候说过，孩子每生一次病，“就长一次见识儿”。看来，尼采说得不错，无论是人的身体，还是心灵，痛苦和欢乐都是编织人生的经线和纬线，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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