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骤雨长风
继上次阴风、魔冢盗宝与鬼宿下毒的阴谋相继失手后,拜火教也因东瀛内乱而在夺取琥珀龙睛石一事上沉寂了数月。
宫中,鬼宿吴公公一直在暗中小心观望,静候时机。此番,借着紫禁城银贼风波,深宫大乱之际,拜火教再施阴谋诡计,想来个浑水摸鱼。
这天晚饭过后,颜无错和秦问出宫到骤雨长风楼送信,不敢说张小北在宫中闯祸的实情,只说他们留张小北在宫中多待些时日,叫张老爷子和众位兄弟放心。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云悠然独自一人在屋中静心修炼逍遥神功,“啪!”一枚石子击破窗棂落入屋中,窗外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云悠然长箫在手火速追出门外,遥见一条黑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仓皇而逃,云悠然施展凌云渡追了上去。
黑影在御花园深处的一处假山后消失不见,身旁一条青石小路,两旁是青翠竹林,周围寂静无人,云悠然原地彷徨,心中揣测:“这黑影是谁?投石问路的目的是何所在?”
正想着,远处一点灯光摇曳,脚步声传来。
“有人…”云悠然隐身假山之后,隐约看见石径路上有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一人在前挑灯引路。借着灯笼的烛光隐约可以看到为首之人是个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老太监,身后还跟着两名太监,二人肩上扛着一床红缎锦被,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三人行色匆匆。
经过假山跟前的一刻,云悠然听见了锦被里隐约传来有女人轻微的呼吸呻吟之声。半夜三更,三个太监用棉被裹着个女人,偷偷摸摸赶路,云悠然断定:“这里准没好事儿!”
既然不是什么好事,云悠然又怎会袖手旁观。头脑瞬间一热,二话不说,由打假山之后纵身跃出,凌空一个跟头翻到三人面前,横箫拦住三人去路,“站住!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黑暗中凭空跃出一个白衣少年,劈头盖脸厉声质问,把三个只顾低头赶路的太监吓了一跳。最前面引路的老太监吓得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身后跟着的两个太监来不及收脚,绊倒老太监身上,人一趔趄,肩上锦被落地,被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女人呻吟。
云悠然一脚蹬翻老太监,踩在胸口,泣血箫神锋抵住老太监的喉咙,“说!被中包裹的是什么人?”
老太监手中宫灯落地,燃起火来,火光中双方对视,老太监惊恐问道:“是云王殿下吗?”宫中人大都识得云悠然,这并不奇怪。
“废话少说,我问你被中包裹着什么人?你们是不是图谋不轨,抑或是杀人灭口?”
“云王殿下误会了,误会了,小人是万岁身边的吴公公,今晚奉旨行事,云王殿下切勿见怪。”
听他这么一说,云悠然也觉得这老太监有些面熟,似乎在真宗皇帝身边见过。可又一转念,都说太监是无根之人,既然不能尽人事,又为何要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抓女人,这里一定有鬼,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轻易蒙骗了。
云悠然不知道,自隋唐起,历代宫中都有一个见不得光的规矩。天下间,皇帝可谓是老婆最多最好涩的男人,即便如此也会有腻烦的一天,皇帝一旦厌烦了三宫六院,玩儿腻了身边嫔妃,往往就会打宫中其他女人的主意,像什么宫娥彩女,歌红舞伎都尽含其中,这就和民间所讲的偷腥实出一辙。
野史中常有记载,为了避免天子偷腥传出去不雅,皇帝身边有一群贴身太监专门负责给皇帝“拉皮条”。一旦皇帝在日间看中了哪个漂亮的宫娥彩女,有了需求,就会命这群太监在晚上送人来。
太监先为皇帝钦点的宫娥验身,若是处子之身,便让她脱光衣服,用锦被包好,悄悄地扛着给皇帝送去,在好多宫娥眼中,这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难得之机。所以历代皇帝身边“拉皮条”的太监都是宫中的红人,这群人多在夜间行动,宫中人尽皆知,对这等事素来当作视而不见。
今夜亦是如此,负责给真宗皇帝拉皮条的正是太监总管吴公公,可今晚行事不利,不知情的云悠然横空杀出,拦住去路。面对太子,这种事情吴公公不方便解释。云悠然认定眼前这三个太监是在害人。因此,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翻吴公公,上前一把扯开锦被,昏暗中,一个刺身果体蜷缩着的女人露了出来。
云悠然顿时愣住了,女人一声尖叫夺过云悠然手中锦被遮住瑟瑟发抖的身体。云悠然意在救人,却没想到被中包裹的会是一名果女,尴尬的一刻,云悠然连忙避过头去。
“云王殿下,这是宫里的规矩。今夜万岁要与此女共度春宵,小人们负责带人,太子千万不要莽撞!”说着吴公公爬到云悠然身边颤颤巍巍地说。
云悠然意识到自己行事过于莽撞,闯下祸来。尴尬之际,放松了警惕,未提防脚下的吴公公骤然脸色一变,突然发难,猛地一掌向自己肋下袭来,云悠然歪着头毫无提防,右肋下被吴公公硬生生击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吴公公得手,两旁倒地的太监也猛然跃起,从身后抽出长刀,直刺云悠然要害。遭人暗算,云悠然肋下疼痛难当,咬紧牙关,飞身退后,避开二人的致命突袭。逍遥真气体内急转,暂且压制肋下之伤,云悠然横箫迎战。几个回合下来,云悠然从手法招式上认出这两个太监竟然是洞庭湖武藏斋的两名刀客!
云悠然明白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这三人是为琥珀龙睛石而来。之前的投石问路,此后的锦被藏人,再到暗中偷袭,对手步步为营,自己则被人家牵着鼻子一步一步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对方三人手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云悠然以一敌三,逍遥神功大战东瀛神功天阴考,御花园中一番殊死搏斗。
云悠然猜得一点不错,这三人正是拜火教三使者,鬼宿、阴风、魔冢,之前投石问路的黑影正是吴公公,利用今晚云悠然独自一人的时机下手。眼下,云悠然知道自己中计却为时已晚,有伤在身的云悠然血战拜火教三位高手身处下风。纵然如此,云悠然一心报仇,誓要捉住活口逼问幕后真相,拼死命也不容许自己再度失手。双方你来我往,誓要要将对手置于死地。
深宫恶战难免惊动他人,三使者一心想在皇家侍卫赶到之前灭掉云悠然夺走琥珀龙睛石,可数月来,云悠然逍遥神功已练至了第七篇【碧海情天】的境界,与上次交手时相比,云悠然的武功已是大有长进。三使者始料不及,纵然仰仗人多联手之力占了上风,但想要一时间将云悠然了结也实难做到。
夜幕之下,恶战中的四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衣倩影的飘然到来,悠悠倩影伫立竹稍,七彩水晶面具隐却玉人真颜,这白衣女子正是上一次深夜为云悠然示警之人。
刀来箫往,阴风使者左手悄悄伸入怀中,四支蝙蝠镖捏在指尖伺机暗下毒手。身形交错,阴风使者绕至云悠然身后,左手一扬,蝙蝠镖尚未离手的一瞬间,白衣女子身影如电而至,云袖一摆,五道寒光划过阴风的左手,阴风只感到左手犹如被寒锋利刃抓了一下,瞬间剧痛难当,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左手臂鲜血狂飙,青石路上,散落着阴风被切成碎块的左手和四支蝙蝠镖。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白衣女子与云悠然擦身而过,秀发拂过云悠然的脸庞,留下一缕幽香。
白衣女子身影如烟,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局势陡然生变,拜火教三使心惊肉跳。
鬼宿使者不愧是见多识广,看着白衣女子五指间的寒光一闪和转瞬间变成骨肉碎块的阴风的左手,鬼宿惊呼道:“【魔剜】,十指魔剜刀,是月影宫的人!”这令人恐怖的上古邪兵鬼宿再熟悉不过,当年,一队忍者深夜运宝,途经玄冥山月影宫的地盘儿,宝物全部被月影宫中之人劫去,当中就有十指魔剜刀!
云悠然不知道鬼宿口中所说的【魔剜】刀是什么样的古怪兵器,也从未听说过月影宫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七彩水晶面具下的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伊人飘然远去,大敌当前,没时间追问白衣仙子的身份。
云王太子手腕一翻,人随箫动,一式【醉饮蓬壶】,身形飘摇闪至魔冢身前。手起箫落,魔冢躲闪不及,骤觉腹间一凉,体内真气急泄,本能地想喊一声“不好!”可嘴里却已经喊不出声了,用手一捂肚子,一尺来长的口子,肠子顺着伤口流出了体外,魔冢一头栽倒在地。鬼宿使者知道魔冢交待了,拜火教三圣使一死一伤,鬼宿暗恨一声:“完了!”知道大势已去,连掷三颗烟雾弹,借着白烟掩护,扯起垂死挣扎的阴风逃命去了。
云悠然并不追赶,转身来到魔冢身前。眼下,此人是唯一能解开云悠然心中仇恨之谜的人,云悠然不能让他就此毙命。在为他封穴止血后,云悠然掏出两颗草还丹塞入魔冢口中,魔冢一丝残息尚存。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要说实话!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当年在扬州是谁派人杀害了我母亲?琥珀龙睛石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说!”
魔冢看着云悠然,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身子猛地一震,云悠然心道:“不好!”无奈为时已晚,黑暗中魔冢悄悄将手顺伤口伸入腹中扯断了自己的肠子,自杀身亡。
魔冢宁可断肠一死也不愿意说出琥珀龙睛石背后隐藏的秘密。两次交手,对手的狠辣凶残云悠然早有体会,却怎么也想不到此人对待自己也是同样的冷血无情。
猛然间,云悠然记起锦被中包裹着的那名赤果女子,连忙回身察看,那女子刺身倒地,喉咙上插着一枚黑色的蝙蝠镖,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鬼宿使者真是老辣,逃离现场之际不忘做得干净,不留任何活口。
这样的对手,如此狠辣凶忍的作风,由此可见,云悠然今后要面对的对手,幕后的主使都将会是怎样凶残狠毒之人,想到这里,云悠然如同身堕冰窟。
当然,此刻留在云悠然记忆深处的还有擦身而过青丝拂面之际,白衣女子那幽幽的发香。
“她救了我两次,她又是谁呢?”
…
血战过后,云悠然负伤在身,颜无错和秦问归来后大吃一惊。时隔不久,天子御书房夤夜召见,云悠然简单向两位兄弟交待几句后,便跟着传事太监去见真宗皇帝了。
云悠然知道真宗皇帝为何找他,他也有话想问真宗皇帝。御书房中,龙书案后的真宗皇帝面沉似水,摆出真龙天子原有的威严。
不等真宗皇帝说话,云悠然先开口了,“老爹,平日里总站在你身后的那个老太监呢?怎么今晚没在?是不是已经不知所踪了?”
真宗皇帝心中有气:“你还来问朕?朕还想问你呢?就在不久之前,御花园发生了一场血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老爹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朕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当然是真话。”
“好,真话就是,那个假太监是我干掉的,那个女人是平日里站在你身后的那个老太监杀的。”
“你说她的死是吴总管所为?”真宗皇帝错愕,“怎么可能?”
“不信你可以问他。”
“他…朕已派人查过了,吴总管不知所踪。”
“那老爹你是否清楚这个吴总管的底细?这个人和我娘的死有关。”
“这个…不会吧?他入宫多年,一直在朕身边,可…朕却不清楚他的底细。”
“我就知道问了你也是白问,算了,我娘的死我自己会查清真相,告辞。”云悠然转身要走。
“等等!”真宗皇帝唤住了他,云悠然回过头来,“唉…”真宗皇帝长叹一声道:“悠然,其实,你娘的死,朕真的很难过,可朕也无能为力,朕哪里知道两枚小小的指环竟牵扯到江湖恩怨,更不会想到会害死了你娘。十一年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还是算了吧,你娘也不希望你整天活在仇恨之中,尤其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当初,你是太子,理应协助父皇多多关心国家大事,不要终日沉迷仇恨。”
“打住,打住…你说什么?关心国家大事?行了,我看老爹你是关心女人要远远多于关心国家大事,要不是因为今晚你要的那个女人死了,你也不会派人找我,你心里一定认为那女人是我害死的。”
云悠然这几句话一出口,真宗皇帝面红耳赤,天子忍无可忍一拍龙书案,“悠然,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和朕说话!朕再说一遍,你现在的身份是太子,不是以前的那个江湖浪子了!”
“切,太子…太子就是太像儿子!为了做太子而当儿子,还不如做个江湖浪子来得逍遥快活!”
“住口!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真宗皇帝龙颜大怒!
“怎么,您不爱听?生气了吗?老爹,别忘了,您可是天子,是皇上,宰相肚里尚可乘船,您这个当皇上的气量不应该这么小吧?”云悠然说话吊儿郎当,却句句戳到真宗皇帝软肋,真宗一时无言以对。
“好好好,朕不与你斗气,朕来问你?日前,有银贼夜乱金华宫之事你该知晓吧?”
“听说了,您不是还下旨要严查吗?我住的地方让你的马仔都翻了好几遍。”
“那伙银贼三男二女,你知道是谁吗?”
“噢…您问那伙银贼是谁?那您最好去问银贼,何必在我身上白白浪费时间。”云悠然的眼神比谁都无辜。
“难道这事不是你云悠然、颜无错、秦问三人所为吗?”真宗皇帝面沉似水。
“嗬?这么肯定,谁看见啦?难不成银贼脸上写着我们仨的名字?”
“你不要和朕装傻,淫贼中有三名男子,飞檐走壁,来去如风,你们兄弟就是三人,而且你们和太师府有过结,行事向来同进同退。”
“您老打住,就因为我们兄弟是三个人便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那您也应该去问问刘备、关羽和张飞?他们兄弟也是三个人,还可以问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他们的能耐还比我们大得多!”
“你…好好好,三个男贼你说让我去问刘备、关羽和张飞,那两个女贼你又让我问谁?”真宗皇帝气得肝儿颤。
“那就问大乔、小乔喽,她们姐妹关系那么好,要不然就问白骨精和玉兔精也行。”
“混账!”真宗皇帝真是被云悠然气炸了肺,啪地将龙书案上茶杯摔得粉碎!
云悠然不气不恼,故意火上浇油,“气成这样儿,也只摔个茶杯,那是平民百姓的层次。您可是皇上、真龙天子、万岁爷,怎么能拿自己和平民百姓相提并论?皇上生气就应该摔大的,摔更值钱的!这样儿才能彰显您万岁爷的身份。”
“你…你胡说什么?!”真宗皇帝有些慌乱,预感到云悠然又要胡来。
“噢…原来您是不知道摔什么才能章显您的天子之尊?我给您出个主意,就摔这个,这东西个儿大,肯定值钱,您今天就应该摔它!”云悠然指着真宗皇帝身后一株近一人高的七宝珊瑚树说道,“摔了它绝对能彰显您万岁爷身份!”
这株七宝珊瑚树是三年前真宗五十大寿之日,南海州郡的贺寿之礼。采自深海的一株千年火珊瑚,上有能工巧匠镶嵌的五十颗七彩宝石象征真宗皇帝五十大寿。此宝璀璨夺目,世间罕有,真宗皇帝珍爱非常,摆在御书房内,日日观赏,视若心肝一般。如今云悠然建议真宗皇帝摔了七宝珊瑚树,这可真是要了真宗皇帝的命。
“怎么,您是担心搬不动吗?得,让我来代劳!”说着,云悠然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真宗皇帝知道这种事云悠然绝对干得出来,脸都吓白了,起身护住宝树不让云悠然靠近,吼了一句:“云悠然!你个不肖子!当初为了投胎转世就把朕折腾得够呛,现在还来坑朕,你的良心何在?”
“啊?什么?我投胎折腾你了?别逗了!我又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为了自己快活一回,坑了我娘一辈子!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坑谁?”云悠然听得云山雾罩,怒从心头起,岂能善罢甘休,揪着真宗皇帝的袖子要他解释清楚。
“我…你…”真宗皇帝当年被金麒麟吓得羊尾早谢(见【第001回】【春宫帐暖夜未央 落泊麟星戏帝王】),最后梦游江南遇佳人,微服离京,江南巡梦,这才有了金麟星投胎转世,风雪夜降桃林。可真宗皇帝堂堂天子这些难言之隐根本无法说出口,有苦难言的他被儿子追得苦逼地围着龙书案转圈儿跑。
“放着好好儿的太子不当,你偏偏如此叛逆!简直是岂有此理!”
“哼哼,我翅膀硬了!不行吗?”云悠然理直气壮地反问。
叛逆是因为翅膀儿硬了,多么充分的理由,真宗皇帝被怼得哑口无言,“你…好啊,好啊,有出息!滚!你给朕滚!滚!滚出紫禁城!朕再也不要见到你了!”真宗皇帝终于被惹急了,“反了你个小兔崽子!”
云悠然微微一笑,心中目的达成,当即抱拳拱手:“谢谢您呐!话是你说的,当皇上的金口玉言,说话算话,不带反悔的!”说罢,转身出了御书房扬长而去。
仰望星空明月,迎着扑面而来的习习晚风。
浮生若梦,说什么名利繁华,皆是过眼云烟,云悠然心潮翻涌,转回身,长箫作笔在御书房门前的蟠龙云柱上题下四句诗来:
名利压身是非多,梦枕江山自蹉跎。
驾雨乘风九天去,浩海长空钓碧波。
风,吹起云悠然额前长长的白发,高傲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一刻,真宗皇帝眼前又浮现出云娘的面容,瞬间心生悔意,“云悠然!你给朕滚回来!”真宗皇帝恨铁不成钢,拍案而起。
云悠然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抱歉!那个叫云悠然的家伙已经滚远了!”
真宗无语。
…
翌日清晨,圣旨登门——“云王太子言行无忌,桀骜任性,即日起逐出宫门,以儆效尤!”
天赐良机,云悠然求之不得,开开心心地领旨谢恩。传旨的老太监不明所以,第一次见到被贬出宫还这么开心的皇家太子,进门前还想着好言安慰做回好人,看对方这架势显然已经没必要了。
送走了传旨太监,兄弟三人立马翻箱倒柜整理行装,以为防节外生枝,云悠然封了张小北的穴道,兄弟三人粗暴地把张小北这个惹祸精捆了手脚堵上嘴塞在了马车座位下面,秦问的大屁股压在上面,车马一路畅通无阻光明正大地出了紫禁城。
…
黄昏,真宗皇帝被太皇太后请到万寿宫中训话,玉灵公主在旁不时添油加醋。
真宗皇帝心烦意乱,有苦难言。
“朕堂堂真龙天子为了一个不服管教的儿子受这夹板儿气!真是顶心顶肺!倒霉!苦逼!何人理解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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