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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厂里的年轻人九》

《我们厂里的年轻人九》

作者: 讲诚信的人 | 来源:发表于2022-06-21 06:11 被阅读0次

            话说六个年轻人骑了三辆自行车来到七里镇(向阳食堂),六人坐定后,胖厨子问罢他们吃什么后,一转身去了厨房。又出来一位热情大方的女服务员补充似的问,“还需要点什么?”他们说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两瓶(竹叶青)刚给厨师报过了,暂时不用了。另一个叫刘有权的工人赶紧站起来说:“再来一瓶店頭大曲吧,(竹叶青)度数太低,好像喝糖水似的不过瘾。”服务员答应一声去了里间。隔壁桌子上酒厂和陶瓷厂的三个工人酒足饭饱后,打了个招呼东倒西歪的出了食堂。

            菜还末上来,六个小青年喝着茶抽着烟,开始山南海北的聊开了。从七一的文艺晩会刁德一正唱着,粘在嘴上的胡子掉了,弄的大庆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承忠吹的笛子得了全县一等奖。又聊到八月十五眼看就要到了,这月饼猪肉什么的都凭票供应,咱们的家大多数都在本地,过节了还不买些东西回去,给爸妈一个惊喜!刘有权说:“副食、点心、月饼之类的我不敢保证,买猪肉包在我身上。”

            承忠说:“猪肉也是按人头供应,没有票,难到你还有后门不成?”刘有权神秘的笑了笑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到时交钱拿肉就行了。”他们又聊到文学方面的,秦洁仁说什么世界名著《高尔基》、《雨果》的书写的那叫飞机上挂水壶,高水平。承忠说:“《高尔基》的书我没有读过,《烈火金刚》《金光大道》《青春之歌》《苦菜花》《红岩》《鲁迅先生的杂文选集》(祥林嫂、闰土、阿Q正传、人血馒头、孔乙己……)之类的书我都看过。外国人的书像“苏联那个《钢铁是怎样锻成的》,我也看了两遍,保尔柯察金和冬妮娅……”王大庆说:“保尔柯察金,我也略知一二,他和冬妮娅的关系非常密切,但最终俩人还是没有走到一起是吧?”秦洁人说:“这苏联的小说你也看过?”王大庆说:“随便翻了翻,没有看完。”

            一会酒菜上齐了,他们边吃边聊,大庆夹了一个肥肉片子,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问承忠“你和玉鳯还有没有戏?再不抓紧点她可就成了煮熟了的鸭子飞……”说曹操曹操到。“谁在说我的坏话?”一个银玲似的笑声传了进来,玉鳯出现在食堂门口。她笑嘻嘻一闪身站在大家面前。“哇!仙女下凡了,怪不得照的人头晕眼花。”另一个叫段平顺的小伙开玩笑说。后面紧跟是她父亲,接着余德保和他那兽医站长的父亲魚惯而入。他们几个的到来,一桌小青年目瞪口呆!玉鳯挺大方站在桌子前说:“你们乡党的乡党,同学的同学,怎么请客也不言传一声,还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余德保也过来说:“我们在外面就听到食堂里高谈阔论,不知是那路神仙,有好吃好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叫上我们?”

            几个工友看他们俩一唱一合到是投缘,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哈哈哈…刘有权大笑道,“你们俩咋就尿到一个壶里了?记得过去在学校里可是谁不理谁,坐一张课桌中间还划一道分界线,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现在和德保八字没一撇,就出双入对了,来为了一块热闹,拉条凳子过来就是了,怎么还怪我们没有通知二位是不?”玉鳯脸皮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说:“还是有权老弟大方?”说完她坐在承忠的斜对面,一边默默的注视着承忠一边喝茶,再也不吭声了。

          余德保又和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扯的没完没了。老余和老张本来想找个优雅辟静的地方边吃边聊,随便把娃娃们的婚事提一下,结果这帮年轻人捷足先登,来到镇上这个条件好点的国营小食堂。倒是刘有权人聪明激灵有人缘,趁大家聊的火热,站起来走到两个长輩面前说:“余叔,张叔我们厂里一帮年轻人来食堂小聚,吃饭不分先来后到,再说饭菜才上齐,要不咱们挤在一起,加几双筷子热闹热闹?”

            玉鳯爸摘下眼镜用嘴哈了口气,然后又用手帕擦了擦说:“你们几位小青年慢用,我和德保他爸是同事也是同乡,我们到你们厂里叫孩子来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聊。”他把眼镜戴上又语重心长的说:“有权,你也是坊洲街上的吧?你父亲我熟悉,叫什么刘…刘锡…”有权说:“叔,我父亲叫刘锡仁。”他用手拍拍脑门又说:“你看看叔这记性,对,就叫刘锡仁,你家住在坊洲街北边对不?”“张叔好记性,就是街北边。”“你们小年轻在一起热闹我们就不打扰了。”“不敢,谈不上打扰,要不叔!我先敬你们俩位前輩一杯如何?”“那到不必,玉鳯不是也在你们厂里吗?你们是工友,曾经还是同学,她是女孩子,自小我把她娇惯坏了,胆小特别忍性没有主见,脾气还大,你们几个小老乡要照顾她点,遇事多给她出出主意。”“这个自然,你就放心吧,我们在一个厂里上班天天都能见到。”那我就放心了,以后再去你们厂,咱们随便聚聚吃饭喝酒有的是时间。”

          余德保他父亲坐在另一个桌子边上,因为离风扇远点,热的解开上衣纽扣,架起二郎腿,抽着烟抬起头吐了几个圆圈,食堂服务员端上来茶水,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想什么心思,有权走到他面前,从身上掏出一盒《红延安》牌香烟,抽出一根说:“余叔来!抽支烟,余德保父亲站起来接过烟放在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拉住有权说:“贤侄你不必客气,咱们俩是街坊邻居,你和德保光屁股玩尿泥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热闹,叔就不打扰你们了。”

            刘有权说:“你俩个是长輩那能谈上打扰,要不叔我代表大家敬你们一杯如何?承忠拿酒过来,给叔家把酒倒上。”话刚落点承忠端酒过来。“哦!是你小子,笛子吹的不错吗?年轻人,音乐天才很有天赋,好好干前途无量。”他低头扣上扣子接着又说:“你和我儿子是同学,家是前山河村的吧?咱们都是乡党,你们小青年也不必鞠礼,酒就不喝了,你们该吃该喝放开点。”说完他又说:“老张咱们到酒厂李厂长那里转转?”余德保说:“爸,那我咋办?”“还能咋办?咱们几个一块去酒厂看看你李叔,说完四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食堂。

            他们四个走了,这帮年轻人无拘无束,又开始在一起吃喝猜拳、行令,打老虎杠子。虽然是大家都在一起吃喝,但对于承忠和玉鳯余德保三人的关系心知肚明,谁也不便捅破那层窗户纸。因为谁都知道玉鳯心里爱承忠,但对她父母的包办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承忠也知道他和玉鳯没有下文,必究家穷门不当户不对。道是余德保那架势,对把玉鳯弄到手胸有成竹十拿九稳,再把把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六人吃的热火朝天,话题也越来越多,余小东说:“北京他一些同学正在家复习初中和高中的课本,准备有机会就考大学。”刘有权说:“现在大学重在推荐,只要政治思想好,出身好工作积极,道德品质好,而且党团员优先推荐,至于文化水平那道是其次。”王大庆说:“据内部消息“现在上面更重事文化课了,其他方面像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黑五类子弟等一般没有大的政治问题,上大学的希望还是有的。”余小东听了就像打了强心剂,说那我们只要努力把丢失的文化课再拣回来……段平顺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谈何容易,我们大多数人文化课基础差,一瓶不满,半瓶晃噹,别说考大学,我看现在考初中都难。”一伙热血沸腾的青年,热情正高,被他一说像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心。吃菜,吃菜再不要拿起碌碡打月亮,尽说些摸不着办不到的事。于是乎又划拳猜令,哥俩好!四季来财、奎五首、六六顺。

            时间一般前季长后季短,这七一刚过,时间就像演电影切换镜头,一闪就过去了,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厂里放三天假,刘有权果然说话算数,他叫上承忠去到七里镇北头,副食公司办的一个卖肉点去拿肉。来到副食店门口车水马龙,好家伙排队的人站成一条长龙,门口人多的根本挤不进去,刘有权站在门口手扶门框不断望里张望,里边几个卖肉的服务员正在汗流浃背收钱砍肉,没有一点闲下来的意思。承忠问:“怎么样,有门没有?”有权把承忠拉出人群说:“看样子要走后门了……”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二年六月

    廿一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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