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最爱

生而为人，我们都会爱自己的母亲，也会自私的希望母亲最爱的人是自己。身为独子的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母亲最爱的人是自己。

小时候，母亲每天换着花样做的好吃的，下班后时刻不闲织就的毛衣，时常拥我入怀容我撒娇，即便是十八九后，也偶尔会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片刻的慵懒。所以我觉得母亲最爱的人是我。

媳妇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和我父亲同时掉进水里，我母亲会救谁？”

“如果是小时候，会先救我；现在应该是父亲。”

“不任何时候都会是你父亲，即便小时候救了你，你母亲也会心如死灰。”

我不信，作为儿子，我没有感觉到七十年代通过相亲认识父亲的母亲这么爱他的丈夫。

“想想咱们结婚前，你父母同时住院的事情吧，可怜的！”媳妇怜悯的看着我。

2006年年初，阴历新年前，父亲吃过午饭，准备午休，忽然间咳嗽了几下，当时并没有在意，躺下没一会，一阵猛烈的咳嗽，并且嘴角殷出了鲜红。

母亲急忙进屋，看到发生的情况，立刻打了120。等待急救车的时候，母亲脸上发白，一直捂着心口。

到了市第三人民医院，母亲就软到在车上了，两个人分别被同推进了急诊室。后来诊断父亲是肺部毛细血管破裂，母亲是因为着急引起的心脏病发作。

母亲没两天就出院了，一是本身问题不是很大，二是想给父亲做些吃的，毕竟医院的不怎么样。当时父亲单位安排了人照顾父亲，而且那人也是父亲的好兄弟，照过父亲是无微不至的。所以，出了院的母亲还是每天都要到医院去的。母亲不会骑车。我家住在一片大社区的最里面，从家里走到有公交车的地方要20多分钟。当时市三院门口也没有公交站，走小路胡同不用等车，花的时间也都差不多。所以母亲每天都是步行去看父亲的。父亲在三院住了十多天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就转到了离家远了的省中医院。父亲让她不要过去了，可是母亲依然每天给父亲送饭，直到父亲出院。

父亲之前总说我母亲没心没肺，家里不论什么事情发生都不放在心上。我小时候，因为颈椎的问题时常会头痛，两耳发红，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忍受，有时还会请父亲的中医朋友给我针灸，每次都是父亲照顾我，很少见到母亲食不知味或如坐针毡。看来，不是不放在心上，还是不重要啊。

回想四十年来，母亲从没有跟父亲吵过架，不论父亲说什么，母亲都是笑笑，即便有时不乐意，也只是小声的抱怨下，或者事后跟我絮叨絮叨。母亲这一生都是在父亲的指挥棒下生活的，父亲的要求从来都不拒绝。老家来的亲戚，不论是来投宿来借钱，母亲都笑脸以对，有一段时期，家里就跟宾馆一样，人来送往的。以致父亲在老家的地位比年长他二十岁的兄长都高。

伯母曾说母亲怕我父亲。母亲对我媳妇说“我不怕你爸。”二十多年前，一次父亲在家喝醉回家，母亲问了两句，父亲推了母亲一下，母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了老邻居家（因为母亲娘家不在同一城市）。父亲当天是哄了好久才把母亲请回家的。母亲说“那是唯一一次。”是的，那是我记忆里他们唯一一次吵架，红脸。

如今，母亲依然每天给父亲洗衣做饭，陪着父亲在网上打牌，陪他看书，跟他絮叨。但是好像从没有说过我爱你，也许是我没有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