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望主编 《八八沈公》
印在封面上的文字,已经说得很清楚:沈昌文先生,被业内人士尊称为“沈公”。
又说:沈公八十八,三十四位旧识、好友、徒子徒孙“八八”沈公的八卦趣事。
“天真 狡猾 机智 幽默 随心所欲 放浪形骸”这些关键词都是业内人士给沈昌文先生贴的标签。
2019年,我因为关注着俞晓群的微博,知道《八八沈公》的一些故事,有幸买到签名版,还附赠了《书刊成本计算》纪念册。当年就八完了沈公的故事,我知道,这是喜欢沈公的人,在变着法子逗沈公开心呢,不数光辉成就,只谈八卦趣事。
王充闾、葛剑雄、陈子善、陈冠中……三十四位作者,各有各的故事,书缘人缘都是缘,大家们各有各的脾性,结缘于《八八沈公》一书,沈昌文的人格魅力太厉害了,得先有故事趣事,才有文章呀。写沈公最多的俞晓群,这次写的是“白大夫”和“沈公序”,放言待沈公九十八岁大寿时,再奉献更多新故事。胡洪侠的《沈公十日谈》,篇幅最长,一发不可收拾的占了几点十页。
藏书家谢其章先生的回忆也挺有幽默感,“沈公八十寿宴,不知是谁将我安排坐在沈公的左首,那时我与沈公的朋友圈不熟,话也不敢说个,菜也不敢夹,如坐针毡。”“我问沈公繁体字版《读书》出了多少期,沈公说两年吧,并答应送我一套。11月3日,收到沈公寄来的一包繁体字的《读书》。”谢其章在《零九年买书记略》中早已记录过这一笔:“沈昌文先生,只在陆灏席上见过一面,我便冒昧讨书,讨的还是坊间绝少见的繁体字版《读书》,不出几天,厚厚一大包《读书》就寄来了,别的不说,我是很怵跑邮局的,沈先生难道就不怵么。”摘自2011年出版的《书呆温梦录》,白纸黑字记录好人好事。
英伦恺蒂的描述:他到后上下打量着我们三位,表情是既关心又担心:“你不是说有英国外宾与我见面吗?你们仨怎么连安徽打工妹都比不上呢,穿得这样土,站在路边,工作都找不到啊!”
赵越胜的《旧事与忆往》:我见街上快递电动单车无声地倏忽往来,很不安全,便执意要陪沈公回家,沈公坚拒。站在街上僵持了一会儿,善解人意的于奇说:“你走吧,老人家不愿你看他走路缓慢的样子,我们会跟着他,看着他回家”。
沈昌文的朋友圈里的业内人士的回忆,都是温暖的。我是普通读者,本来不该称沈公,但是既然书名是《八八沈公》,我们亦无需拘礼,我有“海豚书馆”丛书数十册,每年都会翻来看看,每次必读《“海豚书馆”缘起》一文,保守的估计,也读了几十次吧,因为“海豚书馆”的每一本书,打开都先看到沈昌文的这篇文章,读着读着,我便记住了沈昌文,也买他的书来读,这两年我突然明白,我能读到一些好书,皆因有沈公和沈公的同行们,生活不接受如果,时间会告诉你答案。当我们开始怀旧,便知心中苦。
我很清楚的记得,2022年1月9日晚,我外出回来,有点气急败坏的在找书,我想找《知道》,找《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的书并不多,只是放得乱。结果,先找到《八八沈公》,还是装在袋子里保存着呢,然后又找到《都是爱书人》,想起还有一本《阁楼人语》,也找到了,时间踏入10号了,我在手机上看到怀念沈公的文章,才想起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把找到的这三本书又读了一次,当作是缅怀,又买了《大哉沈公》一书,沈昌文的故事也“收”得差不多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找《知道》和《也无风雨也无晴》呢?原因也很简单,无意中在群里看到有骂沈昌文删书的话,虽然我很快觉得那只是别人的一句玩笑话,但我记得沈的自述里,有说过“删书”的事,我想再读一次。既然书沒能找到也就把此事放下了,历史早有判断,我急什么呢?
然而仿佛一切又有天意,互联网替我找到了:“在他最早的自传著作《知道》里,沈公说:“后来我经常跟人忏悔。我做翻译书是做得不少了,可是我删得也厉害呀。英文原书就搁在那儿,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读到的。到时候,他要骂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任人笑骂了。”
沈公自己都说了“笑骂由人”。
只是看到“沈昌文2019.10.17”的签名,连压油印墨的纸巾都还在,我的心被轻轻的刺痛了,普通读者如我,还是幸运的,感谢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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