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柴小圆
来源 | 柴小圆
图片 | 网络
我爸能抠到什么程度？
一双鞋子能穿四年，到烂了的那种。
超市买的过期一年的米酒，打开闻闻，嗯味道没臭，转身拿个勺子吃干净。
啥破烂到他手上都能变废为宝，快递箱子当笔筒、牛奶盒子当筷插……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而且他每次都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鞋子破了还通风；什么米酒是酒，时间越长就越香……
简直令人发指。
朋友大姚一直担心，我在我爸这种抠门鬼的手里，简直养不到十八岁。
这时候，作为贴心小棉袄的我，当然要实力护短。
说到这里，我认真的想了下。
嗯还别说，他对我，还真是没得讲。
我爸对我和对他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我爸英语不好，到了我学英语的年纪，终于没办法做我的人生导师了，平时渴了连一瓶矿泉水都不买的他，大手一挥就给我找个了挺贵的英语补习班。
每年过年，我爸最期待的保留节目，就是带他的贴心小棉袄去买衣服，对着我猛拍照，满脸都是“我闺女咋长都俊”的表情，但身上穿的，却还是已经买了几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宝贝的拿出来穿的羽绒服。
大学时我崇洋媚外，非要买个新款苹果手机，用了n多年旧手机的老爸，眉毛一挑，立刻拨款支援。
那时的我觉得他简直帅过了彭于晏。
大姚一句话点破了真相。
“做爹妈的，总是对孩子很大方，对自己抠得要死。”
01
前几天，室友把一张图片转发到了我们的群里。
（图片来自：中国新闻周刊）
图片上，一位头发些许发白的父亲，在24小时无人售货区的沙发上睡着了。
原来他是来送女儿上大学的，从河南坐了一路的火车。
嫌酒店三百多一晚太贵了，于是就瞒着女儿，在店里的沙发上，靠着睡了一宿。
看着这张图片，本来还在刷微博的我，突然特别难过。
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上大学那天我爸陪我到挺晚，为了省一晚酒店钱，想连夜赶回去，最后还是我硬把他拉去了宾馆，他还跟我生气。
我爸就是这么一人。
固执是真的，爱我也是真的。
因为那晚他生气的时候，还不忘给我在楼下超市买了几箱牛奶。
02
前段时间跟朋友聚餐，聊起家里挺搞笑的那些囧事。
平时特蹦跶的大头，那天却坐在一旁安静的吃饭没参与，缩在角落里听了一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哭了起来。
趴倒在桌子上，大家都听到了她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她平复了情绪后说：
“前几天失恋了，特难过就哭着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我爸话都没说一句，就立马从老家开了3个多小时的车来了苏州。老妈昨天晚上跟我闲聊的时候才跟我说起，那天我爸从苏州回去，路上老是担心我的情况，一不留神就跟人撞了个小车祸。 “
和大头认识了这么多年，在我们眼里，她爸一直是个挺会瞒的人。
初中时家里做生意亏本借了别人不少钱，正逢她中考失利，差了重点高中分数线10分。
她爸顶着压力走遍了所有的朋友借了几万块，把她送进了理想高中。
大学有一年，她爸心脏不太舒服，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愣是跟她每天正常打电话，没走露一点风声。
“我家没什么钱，但我爸让我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
大头感慨似的抹干眼泪说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的，我眼前突然浮现出我爸的脸。
印象里的老爸，就是个特别拗的人。
一边对自己挺狠的，一面又对我柔情似水。
一边嘴上说着以后我得靠自己，一边还心软的有事没事儿就问我钱够不够花。
已经长到20多岁了，他好像还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小小的孩子。
即使其实我已经可以自己支撑起自己的生活，他却还是想着法的为他的闺女做点啥。
不管有钱还是没钱，这个世界上的爸爸们，都在尽力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了孩子最好的条件。
能看得到的是你爸大方的给你一个月的零花钱，但看不到的是，他为了赚钱，每天要看多少人的脸色办事。
能看到的是你爸在你最难过的时候给上暖心的安慰，但看不到的是，他在多少个压力几乎重到喘不过气的夜晚，一个人默默的喘息。
如果你觉得生活不算艰辛，那肯定是有人在为你扛着。
那个人，就是你爸。
03
知乎上有个问题，“哪一瞬间，让你觉得父亲老了。”
有一个答案扎了我的心。
“当你看到他脆弱一面的时候。”
去年过年回家，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老爸特别自然从抽屉里掏出了眼镜。
“你爸这个视力不行了啊，刚配了一副老花镜。”我妈在旁边说。
老爸真的老了。
眼睛开始花了，白发开始多了，记忆开始差了，可是，却一点没少忘记爱他的孩子。
小时候，觉得爸爸就是个超人，啥事都能帮忙解决。
长大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也有许多爸爸做不到的事情。
他会因为付不起的你补习学费而愧疚难过。
他会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在事业上帮到你而感到亏欠。
他甚至很胆小。
害怕贫穷，害怕死亡，还害怕你长大。
想起许飞在《父亲写的散文诗》里唱到的一句歌词。
“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别等，快去追你爸老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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