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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我曾用力地爱过,笔尖开出花朵

萧红:我曾用力地爱过,笔尖开出花朵

作者: 风暴中的海浪 | 来源:发表于2020-02-17 20:28 被阅读0次

    人的一生,要怎样,才算活过。余华在谈及《活着》时,曾说“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如此勇敢、热烈、自由的生命观,仿佛是萧红短暂一生的注解。她的一生,如此热烈,如此倔强,如此凄凉,让人叹惋。

    不被接纳的诞生

    萧红是她的笔名,她乳名荣华,学名张秀环,后其胞弟出生,改名为张遒莹。1911年6月2日,她诞生在黑龙江省呼兰县(现哈尔冰市呼兰区)城内龙王庙路南的张家大院。新生命的诞生,原本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对于这个家庭而言,他们极度渴望一个男孩,尤其是祖母范氏。祖母范氏没有生得一男半女,萧红的父亲张廷举是过继而来。萧红的诞生,不是大家的所愿。6月2日是农历端午,旧人迷信,说端午是屈原祭日,出生于祭日是最不吉利的事。那时,还流传一句话,说端午出生的人,“男杀父,女杀母”。萧红八岁时,母亲便去世。一切的因缘巧合,让这个女孩只能寂寥地成长,只有祖父的关爱成为了她童年时光的温存。

    “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倘若萧红不是一个女孩,或许之后的一切苦难,凄凉,都不会存在了。祖母的恶言恶语,父亲的疏离冷漠,继母的客气无言,都不会存在了吧。幸而还有祖父,幸好她生在了一个富庶之家,让她有机会与文字结缘。

    然而,时代的限制,萧红15岁上完小学,父亲便想让她安心在家,准备嫁人,她决绝地反抗,扬言如果不让她继续念书,便到天主教堂当修女。这才让父亲妥协,同意她继续念书。1927年秋,她入哈尔滨“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校”就读。在学校里,萧红体会到了一种幸福,她与同学聊文学,谈人生,闹革命。

    1929年6月,萧红的祖父去世,“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了……以后我必须不要家,到广大的人群中去,但我在玫瑰树下颤怵了,人群中没有我的祖父”。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跟她说“到院子去玩玩吧”。

    勇敢的爱与痛

    在祖父去世的这年,萧红遇见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汪恩甲。汪恩甲是汪家的二公子,家境殷实,风流倜傥。萧红起初对他也是有过期待的,据萧红当时的同窗刘俊民说,萧红还为汪恩甲织过毛衣,但是随着了解的深入,发现他们并不合适。汪恩甲还有抽大烟的恶习。萧红便萌生了退婚之意。

    当时,在学生运动中,萧红遇见一个叫陆哲舜的已婚男子,他俩相谈甚欢,过从甚密。当时的萧红觉得这个男人理解他,懂得他。然而,萧红已经19岁,她的父亲认为女子出嫁才是最重要的事,想让萧红尽快与汪恩甲完婚。萧红拒绝,为了脱身,只好哄骗家里,拿到了家里替她置办嫁妆的钱,逃往北平。

    在北平,她联系上了陆哲舜,并在他的帮助下,进入了女师大附属中学的高中部就读。陆哲舜当时对萧红也是喜欢的吧,为了她也曾向家中提出离婚,然而家中震怒,断了陆哲舜的经济供给。不久,陆哲舜便妥协,离开了萧红。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汪恩甲面对萧红的离弃,却依然对她穷追不舍,追至北平来找她。在北平,汪恩甲陪伴了萧红一段时光。后来,两个人的钱都用光了,无奈之下,萧红只好回到了家。

    此时的萧红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羞辱,她的逃婚事迹传遍了呼兰县城,张家上下都待他如敝履。萧红的父亲为了约束她,将她软禁在家长达半年。直到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整个东北惶惶不安,张家亦是准备着南下避战保命。

    历史的急剧动荡,为萧红撕开了一个逃避命运的裂口。萧红再一次逃离了这个家,至死也没有再回到过这个家中。

    1931年,萧红在哈尔滨再次遇见了汪恩甲,或许是妥协了吧,或许是感动了吧。这次,萧红与汪恩甲在一起,住在哈尔滨道外的一家叫做“东兴顺”的旅店。不久,萧红便怀孕了,汪恩甲家里知道他跟萧红在一起后,断绝了他的经济供给。两人在东兴顺欠下了四百多元的欠款。一日,汪恩甲说出去凑房费,便一去不复返。而大着肚子的萧红无奈地被旅店老板软禁在储藏室。

    萧红的生活陷入了绝境,这样的女子呀,她太过痛苦,太过凄凉,可世道总不会断绝了一个勇敢的女子所有的生的希望。她向当时的《国际协报》求助,遇见了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男人——萧军。他们迅速地陷入了爱河。

    1932年8月,这是萧红生命中的另一个传奇时刻,黑龙江暴雨入注,松花江决堤,东兴顺旅店整个一楼都是水,旅店老板早已逃离,萧红自由了。她像一只永不疲倦的鸟,与萧军在困顿中装点两人诗意的生活。“只要生命还在,我就不会悲哀,纵使黑暗吞噬了所有,阳光还可以重新回来”。然而,相爱容易相处难,1938年两人最终还是分手。分手时,萧红已怀有身孕。另一个与萧军气质截然不同、温柔儒雅的男人——端木蕻良陪在了她的身旁,直到她生命的最后时光,1942年,萧红病死于香港。

      萧红的一生,太过短暂,如果她没有那只生花妙笔,这个女子会怎样呢?如果这个女子不是那般的敏感决绝,如果这个女子是那般的顺从,一切又会怎样呢?

      有人说她的一生很“作”,但我只想问:人的一生,要怎样,才算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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