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写作以来,好几次想写写母亲,试了试,太熟悉的人总感觉无从下笔。可是,我还是想写写母亲,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里和她朝夕相处,我有太多的感触需要说出来。
那天,和母亲一起翻看老照片,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年轻时的一张合影,那是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母亲圆圆的脸,面容清秀,留着麻花辫子,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子放在胸前闪着淡淡的光泽。母亲的表情镇定,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喜悦。
母亲是姥姥家六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儿且是家中老大。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母亲生在这样一种家境中,注定必须帮助她母亲也就是我姥姥拉扯几个弟弟长大。
母亲13岁就学会了手工做鞋,且做的非常合适漂亮,20岁那一年嫁给了同样是农民的父亲。母亲常常回忆,她们结婚的婚房又小又黑,吃饭连个碗都没有。可是,她们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对待生活依然特别热情。
作为女人,我特别能体会母亲照片上的那种淡定,每个女孩子在嫁人时,对未来的新生活都是特别向往和憧憬的,而且对于未来坚信不移,母亲也一样,年轻的父亲高大英俊帅气,看上去也特别值得依赖。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开始焦虑不安,我的记忆里,母亲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然后就要离家出走,吓得小小年纪的我抱着她的腿大哭,央求她不要离开我们。后来我逐渐长大,离开家读书,吃住都在学校里,对于家里的事情也不再怎么去关心,母亲的情绪看上去也安定多了,可是,没过几天好日子,姥姥家经历了很大的变故,四舅、二舅、和姥爷在三年里接连去世,母亲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几近奔溃。那时候我上高中,对母亲特别不放心,每天放学后骑自行车从县城回农村家里看望母亲,特别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因为我每次回家看到的母亲都是头不梳、脸不洗,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样子。
多年后,我出嫁了,担当了家庭的重担,体验了生活的不易后,也理解了当时的母亲的状态。她是被生活的残酷,一次又一次打倒了、打闷了。
我们中国的女人活得真的很不容易,在父母家作为女孩子得无条件让出所有财产继承权,作为女孩子还得无条件替父母照顾弟弟,甚至要为他们娶媳妇的事情操劳。母亲就因为有五个弟弟,在奶奶家很受气,奶奶经常说她把父亲挣的钱偷偷给了她的娘家人 。可以想象,带着美好想象初为人妻,初为人母的她有多么苦闷。
时间真的很残酷,现实也很无情,母亲的少女时代,她的年轻时代就在这样的跌跌撞撞中过去了。
现在的母亲一个人住的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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