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回来过年吗?”母亲在电话那头带着些许期待问我。
这话使我发怔了一下,心里苦笑着,年将至了吗?
“嗯,尽量吧。”我蠕动嘴巴,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些看似普通实则揪心的话。
“嗯,就不能回来两天啊?”
听着母亲那略带撒娇的话气,话里却听不出一丝欢喜,也许她早已习惯了吧,习惯了我,习惯了我这样的生活。
我鼻子像被堵住一般,塞得无法呼吸,喉咙里的哽咽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酸的泪水又被我憋回去了。
“尽量吧,回去会告诉你的。”
我酝酿了良久,强忍着心里的苦涩说完这句后,开始慢慢调整自己此刻疯长的委屈与泪水。
“好的,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后面唠叨了几句,才止了这场情绪风暴。
初一早上的大红包、饭桌上一道道精心烧制的菜以及全家人看春晚,这些似乎都想不起那种喜悦了,任何一种言辞都无法用来表达它。
那条不大的街,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街尾的十字路口,渐渐排满了小汽车,颜色晃眼。
“堵车了!堵车了!”
一童声从前面往后传了过来,这么一喊,这些人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截,就这么欢欢喜喜地看着这场景。一二个人欢欢喜喜主动请缨上前担任指挥疏散工作。
瞧!那站在角落颤悠悠的奶奶,扶着小店门外的椅子,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笑得那般慈祥,笑得那般温暖。
堵车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半天,有时候几分钟,不长不短的鸣笛,落在这些人心里,才是年味的开始。
拐角处的落着一小店,店里框架上摆满了老唱片,低层框架上摆放着染了灰的影碟。看上去有些久远了!
店主爷爷趟在摇椅上,半眯着眼,嘴里哼起小调子,皱巴巴的手,有节奏地拍打着摇椅,门前这吵杂声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心情,反而让人一瞧便知晓他此刻有多愉悦。
再过来便是一家馄饨店,店里特色便是馄饨和蒸饺,均是皮薄馅多,而且老板唰唰几下,就可以来上一碗馄饨,这速度之快反而显得自己木讷了!
这些馄饨加在紫菜汤里再撒上点葱花,来上一屉蒸饺,一碟调好酱,轻轻一口,肉鲜、皮薄、汤香!肚里的馋虫被勾引了出来,几个馄饨便征服了胃。
此刻无论是店里店外,均是人!店主忙中作乐,利索的动作,却是不敢慢下来。
最喜庆的便是杂货店外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挂历和春联,红艳艳的对联把人给衬得红光满面。摊子集满了人,小孩懵懂地看着,而大人则是低头翻找,差不多的时候,排在一起,念上两遍,似乎才满意付了钱。
三二人提着又圆又大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旁边一中年女子,低喃着:是啊!今年该添上了。
入夜后,静寂到晚上七八点,渐渐开始热闹起来了!那些争先恐后冲上夜空的烟花,是那样的灿烂夺目啊!五颜六色的倒影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一个个仰着脑袋,看着一阵阵的烟花雨,开心的小脸在这夜空中,就像烟花开在黑夜一般鲜艳夺目!
开心的小模样,三五人坐一起聊一聊人或者事,打趣之话在聊天中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越聊越带劲!
年近了!
瞧着窗外的烟花,一般无二,似乎少了点什么,然而又说不出来……
老唱片爷爷的心中寂静也许从来就不曾存在,而在这一方环境下却落在了我身上,一年又一年滞留在我的心里。
一股难掩的苦涩,悄无声息上了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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