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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女儿上学时,天空飘着细雨。
空气氤氲,像南方的雨季。
路过一丛茂盛的灌木时,我突然嗅到了一股幽香。
那是各种草木调和在一起的气味,甜润、深邃、清凉,胜过一切花香,像大自然忽然打开了沉默内敛的心扉。
是飘洒的小雨调和出了这种味道,必须是小雨。他是个耐心的调味师,边细细浸润渗透,边借风轻柔播撒,这样才能保证气味的鲜美。
不能是大雨,那样会暴殄天物,粗暴地将一切空气打落在地,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种气息带我穿越回童年,重新做回大自然的孩子。对一草一木,花开花落,春去秋来高度敏感,不会过于关注人。
一旦学会了察言观色,美其名曰长大,世界却一片灰暗。
那是因为我们忘了本。
忘了作为一个人,先要保持对自然风物的感知能力,才有感知真善美的能力。
遗憾的是,这种气味也是稍纵即逝的,并不是细嗅就能捕捉到,空气中的颗粒并不是均匀的,也不是同质的。
因为那是草木灵魂的香气,借着细雨缥缈,信步游散,偶然与我邂逅罢了。
红楼梦里,贾母游大观园后病卧几日,据神婆说是冲了花神,不无道理。
自然神秘莫测,鬼斧神工,远比机械的人类有趣多了。
痛恨自己的麻木。
用文字认识自己,用文字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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