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个即抽象又形象的概念,
提取自牡丹的绽放和凋谢、月的阴晴圆缺、
或是一颗恒星与一颗行星固定的相见。
有一条小径,
隐没在一片行将凋谢的牡丹花田,
尽头,死江沙港,
虫蛀的木桥被藤蔓缠绕,半截船
陷入淤泥成为水蛭和摇蚊幼虫的窝,
另半截露出水面,其上立着
一只找不到鲜花且折了毒针的蜂。
今天渔夫一无所获,摇头叹气,收起竿前,
北边升起狼烟,五月冷风将它吹往这。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严肃庄重,
走过的脚印里木兰和宿莽在生长,
随手捡起地上的花瓣含在嘴里。
争辩:
“看看,这水是死水,浑浊腐臭,容不下你。”
“就因为我如天池水干净。死水需要我。”
“一滴天池水净化不了肮脏,冲洗不了污秽。”
“一滴不行?十滴呢?
无数滴汇聚的支流呢?
支流汇聚成的长河呢?”
“你看见的是什么未来?”
“牡丹凋谢又绽放,最终开满漫山遍野的未来。”
不是一滴而是第一滴。第一滴
落入江中,在死水中沉浮,沉浮。
每一次的沉浮,时间流逝,
人和飞檐建造又成灰成土,
几百个扎根在地板上的化脓膝盖,
成千上万个刻字的后背、坚硬的脖子、
塞满子弹的胸口。
污水在流,天池水也在流。
五月的一个清晨,江面上有薄雾,
青蛙从带露的草丛跳进水中,“叮咚”,
渔夫很快钓起一条草鱼。
金光翻过山头,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波光涌动,每一次涌动,都是是一句——
“支流汇聚成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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