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个透析的老太太在一起聊天。聊得蛮带劲的，竟然还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妈在，家就在。
有两个老太太，都在去年年底的疫情中，九死一生熬过来的。他们平均都接到了至少两张病危通知书。有意思的是，他们小孩的反应:就是卖房也要留住她们的命。
有一个老太太说的声情并茂:我儿子在我的病床前说，妈耶，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们兄妹几个就聚不起来了。就真的成了亲戚了。
你在，家就在！
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红了。那一段煎熬的时间，于她们来说，是身体上的痛苦。于他们的小孩来说，是精神上的煎熬。尽管孩子们都已经40多岁了。然而对于母亲，他们依然像孩子般地依赖着。
另一个老太太，在医生下达第二次病危通知时，家里人把她墓地都买了。40多天跟死神的拉锯战，老太太赢了。
她说，孙子上大学从外地回来。接到家里时己接近深夜。她起来给孙子做的宵夜，把孙子都感动哭了:奶奶，您在家，家里就有烟火气。
第三个老太太身体一直不错。她听了前面两个老太太的说说，笑呵呵地说起了同样的经历。同样的一盘菜，她跟老伴做出了不同的风味。上大学的孙子就直接说:爷爷，下次我回来时，让奶奶烧饭可以吗？奶奶烧的菜，有家的味道。
三个老太太分享各自的家庭，笑得呵呵的。
我一直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满脸的褶子，在愉快的笑声中，似乎飞扬起来。恬静的目光，似乎不曾经历过生活中的苦难。母亲，大概都是这样吧！
2023年9月5号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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