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虽然离开这个世界将近四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宛若生前一般,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她那忙碌的身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
低矮,破旧的老屋,白发苍苍的母亲系着围裙,爬伏在案板上吃力地揉面、擀面。右手拉风匣,左手住灶膛里煨麦秸、玉米杆。灶膛的火焰吐出很高,映红了她的面庞。有时柴禾稍有些潮湿,就冒一股浓烟,呛的母亲连声咳嗽。
通过观察屋脊上炊烟的变化就可以知道饭是否熟了。如果屋脊上弥漫着较重的青烟,就说明正在做饭,离开饭尚有一段时辰。如果屋脊上是很轻,很谈的白烟(气)就说明饭快熟了。接着会听到母亲咚咚的扎菜声,这是开饭的前奏,母亲正在为早饭准备的就饭菜,多数是自个窝的酸菜。
饭熟了,它的味道也会随着饮烟向四周扩散,这是母亲的烟火。通过嗅觉,我能大概地判出这顿饭是啥饭。早饭不用说,绝大数时候都是玉米糁。淡谈的炊烟里会有一股浓浓的玉米香。晌午若是闻到麦香,无疑是碎面了。
偶尔也会听到嗞啦的一声,紧接着是铲子与铁锅的碰撞声,一种久违了的油香扑鼻而来。那一定是母亲正在炒菜哩。今天肯定是非同寻常的好饭。莫非家里来了客人,或许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否则是不会这么奢侈的。
我估摸的饭点大部分还是准确的,不早不晚,刚好端碗。母亲总是笑着打趣我是猫鼻子。
有时候我也很贪玩,竟忘了观烟识饭时,母亲会拖着她的"封建"小脚,一拧一拐地满大街拖着长腔呼唤着我:哎~稳~快回来~吃饭哟。
那时候的饭很简单却很香,人们归于柴禾。其实还有母亲的功劳。母亲总是耐着性子慢慢地熬,熬出的玉米糁粘粘的,喷喷香。这就是母亲的烟火。
弹指一挥间,转眼又是四十年。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永久的记忆。母亲的养育之恩无以回报,这是我这后半生的切腹之痛。借母亲节到来之际,以自已笨拙的文字,以哭当歌,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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