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门口有棵梧桐树,树大到可以遮蔽整个院子。所以,在夏天的时候,梧桐树带给我们家的是惬意般地凉爽。不幸的是,在记忆中的某个秋天,树被砍了。
我与母亲站在树前,问了母亲一句:“树疼么?”。
母亲答到:“树疼”。
之后我独自回到院中,静静地看着树叶一片片地落下。我悄悄地落泪了。还有那天我们家院的上空异常明亮,再也没有树荫的庇护。
我清楚地明白我们家需要一笔经济补贴,可我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从小陪着我长大的梧桐树。我也并非把这棵树当做真实挚友般对待,而是我早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罢了。唉,这棵树到死依旧为这个家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其实,自打我听见母亲与父亲商议砍树之事,我就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即便我内心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可我也一言不放。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的话没有一丝份量,大人也会把我的话当做胡闹。
我从小就是个异常乖巧的孩子,从未在母亲面前提出半句要求,在不该有的年纪有着超越年龄般地成熟与忍耐。仔细想,这种性格让我以后的生活变得如此累的主要原因。
忘了说,那棵梧桐树被伐了以后,树根旁又长出了新的树干。也没等到它长大,我们家拆迁了。
我们家似乎与树有着道不出来的紧密联系。早些年我家门口侧边有棵银杏树,这棵银杏树长的尤为奇特,是由两棵小树缠绕在一起生长,似不愿分离般地。这银杏树长的并不是太高,但是异常繁茂。村口这一排人家,就我家门口因这棵银杏树显得颇有生机。可它的命运也与梧桐树一般,只不过它是被用来卖掉治她母亲的病。
兴许是我们家人积了什么德,我母亲痊愈了。那年我才8岁。
所以,打我小时候,我就热爱大自然。我热爱其中的一切,风雨雷电、花草树木……因为它给我自由的享受。
我仍然记得那是个傍晚,天空乌云密布,大风刮地异常凶猛。我走上家门口的河岸,站在一株茂盛的紫薇树下,看风吹着紫薇花狂乱地飘落,任由它落在了我的发上、脸颊、嘴角……
没错,我在享受,享受着狂风肆意下的疯狂,无边黑暗降临前的压迫感,还有那可怜的紫薇花被飘落时的无助感……
我竟然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甚至我都有些沸腾,好似是困压多年的野兽突得释放时的畅快。
我确实热爱自然,它纯净、美丽、自由、狂野、浪漫,好似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是为赞美自然准备的。
如果有下辈子就做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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