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21 值得活吗?
今天是交作业的日子。
打开电脑准备码字的时候,先在群里催一下作业。
待会会有师傅来敲门,装热水器。九点的时候何老师给视频会,给写作营同学的选题审一审。这一次我准备写父亲,我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父亲的生活与历史的关联,我看到的只是他对不如意的家庭生活(尤其是与奶奶的关系)的怨恨,我还是要写父亲。母亲的题材在我咨询的时候收集了很多,但是没有系统的写。收集母亲的信息是一个幸福的过程,母亲的形象从一个受难者到一个勇敢、聪慧的女性,我对他从爱到敬佩,这个过程的感觉是喜悦的。
我不想隔着电话采访我爸爸,因为即使是当面,能和和气气聊天就很少,不防什么时候他就黑了脸,我屁股下好像长了刺,坐不住也不敢聊了。不过我好像也是这样啊,今天下午在打扫托育园的环境,合伙人凯丽四岁的儿子也在。我在清理地板上的胶,他也过来抠,抠完了,往我身上扔。我制止他,“我不喜欢你拿脏东西扔我哦!”四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尊”了,当他感觉被拒绝的时候,会嬉皮赖脸地试探。他又把东西往我身上扔,“我就扔!”我恼了,有打他一顿的冲动,还是说:“请你向我道歉,否则我不会理你的。”后来我就真的不理他,黑着脸,任他叫我的名字、问我去哪里、拦我的去路,我都不看他、不理他,黑着脸。我意识到我在企图用冷暴力,换取一个人的道歉。如果对方是一个成人,或许有可能,但是我也没有收到过,我不值得一个道歉吧。现在我眼前是一个顽皮的孩子,较什么劲呢!但是我就是不想现在就理他。我不回应他的时候,我有一种完成了报复的悲哀。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只收获了这个。
我爸爸收获了什么呢?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黑脸了。你黑就黑呗,没人来讨好你,我们照样去热热闹闹,该吃吃该喝喝。
我爸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即使我们有着同样的悲哀,我们的悲喜也不与共。前天给我爸打电话,说我要与朋友合作托育园的事,他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和人家合作好”“你一定要把那些孩子照顾好”、“你一定要细心”……总之,我得战战兢兢才行。这种叮咛我都不想听了,可是我想听什么呢?我想听一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东西。咨询师曾说过我,“从来没有好好被爱过,也没有被教过什么是爱、怎么去爱”。现在打出这句话,双目被眼泪胀痛。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去找”,为了自己。
前不久看到一个问题:那种情况更痛苦?一种是一直生活在阴暗里,一种是阴暗的生活里出现过一次光,然后又熄灭了。有人说,得到之后又失去的痛苦,不如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痛苦还可以习以为常。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能认同。如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快乐,人生的体验只有痛苦,那么即使过下去,那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值得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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