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是骗不了人的,至少骗不了自己。
女孩子发现脸上的斑渐渐增多,细纹也在不觉间突然出现,号称干吃不胖的姐妹们也偷偷开始节食、运动。
男孩子发现熬夜看场球,居然要几天时间才缓的过来,学生时节连续3个通宵,一觉醒来立刻生龙活虎。
除了身体上的变化,有一件事也在慢慢发生。
似乎过了某个年纪,哭与笑的能力都在慢慢衰退。
显然,男性是重灾区,一些要强的姑娘大概也有同样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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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新面孔,年纪30上下,一个人坐在吧台。
攀谈片刻,店里响起了陈奕迅的一首歌《想哭》。
我很喜欢这首歌,他说。
我也是,当然,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拿来放了。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我问。
他沉默片刻,问道,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这倒把我问住了,确实不记得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也是好多年前了吧。
会有想哭的时候吗?他继续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过去会,通常都忍住了,后来好像就不会了,至少没有特别的印象。
他笑了笑,我也曾经和你一样,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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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了一个故事。
20岁时,母亲病重突然离世,在40出头的年纪。
葬礼上,亲友们哭作一团,有声嘶力竭的,有暗暗啜泣的,嚎哭声,哽咽声,此起彼伏。
唯有自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无比疏离。
三姑没事就在母亲背后说三道四,觉得母亲配不上自己的哥哥,自己亲耳听到过几次,怎么今天哭的这么伤心。
小姨站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能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说哭出来会好受些,没事,哭吧。
但他完全没有想哭的感觉,只觉得像在看戏,这一切全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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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不久,他就开始了大学生活。
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个唠叨的声音。
求学、求职、跳槽、晋升,就这样10年过去了。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是某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这10年来他没有哭过。
一个周五的晚上,女友QQ上发来一首歌,说是Eason的一首老歌,最近很喜欢。
带上耳机听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思绪被带回到了10年前,母亲的葬礼上,一切历历在目,虽然已有10年未曾回想。
泪水决堤般流了下来,而自己这一次也突然不想再克制,就这么哭吧,仿佛要把这10年的眼泪一次补完。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平复,好多感觉好像都回来了,原来自己这10年竟过的如此麻木。
看看QQ上女友已经有了不少留言,听了吗?好听吧。人呢?……
笑了笑,回复道,听了,很好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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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他的故事,我并没有类似的经历,但也就这样渐渐地变得有些麻木。
记得中学时看《东成西就》,真的是笑到肚子抽筋,看到短笛为护住悟饭身受重伤,也是轻易就红了眼眶。
是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得喜剧片都不好笑了,能感动到自己的事情也越来越少。
也许是社会的要求,男人要稳重,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许是职场的经历告诉我们,不要露出丝毫的软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有些怀念哭泣的感觉了,打算把忠犬八公找出来看看,据说催泪效果一流,偶尔大人也需要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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