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晴好!小屋东南向,阳光非常执着的照着我的小书桌,单曲循环廖昌永的《那就是我》,整个屋子里便弥漫着一种时下流行的岁月静好。
“哦,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廖昌永先生的声音,深情,饱满,有一种压抑了的思乡之情在里面,平添了更多的韵味,就声音本身来说他也许唱的不是最好的版本,但今晨真的是深入我心,所以是最动听的。他的声音一出来,临溪的山山水水、亲人、明月、青山倒影、牛车、河流、炊烟、竹笛……全部都一一跟着出来。
之所以感触良多,前两日,蓝月亮的后一日,16,是妈妈的生日,可是未能绕膝下承欢,心里郁郁不已。妈妈在电话里说,我今天梗满74岁,声音清脆,含着笑声说的。妈妈只要身体好,她的声音总是显得非常的年轻,非常的年轻,年轻得让我不禁有些些羡慕,但更多的是欢心与放心。
我们电话里家长里短后,我寻思着买什么礼物的好,给钱感觉冷冰冰的,我就问妈妈想要什么。妈妈赶紧回答:“哦,什么都不要,不买哈,什么都不要买。前头你已经给了很多钱,你爸爸钱也很多,我们自己晓得买,你们自己才不要舍不得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哈。”
然后妈妈开始神聊了:“你们小的时候呀,我们当父母的穷,没给你们吃好的穿好的,都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
“您养我们好辛苦呀,象我这种体弱多病的多亏了您这样信奉神药两改的英明的妈妈,我才能长大。”
“那是我们当父母应该做的三,一点儿都不辛苦。你们四个,都受苦了哦。”妈妈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声音很温暖,突然有种让我觉得自已一直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的错觉。
我的父母,不同于其它人的父母的地方是他们很少怀旧的回忆起以前的种种,他们总是着眼于现在以及将来。所以我其实也基本养成了他们的思维习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乐观向上的状态。每次回到家里,爸爸会带我去转路,妈妈会给我讲哪里哪里变化了,亲戚当中的一些事或镇上一些有趣的人或事。妈妈会把我介绍给她跳舞唱歌的老伙伴,我感觉得出来,妈妈把我介绍给她们的时候她的刻意掩藏了的骄傲。总是很得体的照顾别人的情绪与想法,这是妈妈与生俱来的善良。这是我现在依然需要学习的。
但我的爸爸妈妈也慢慢的变老了,每次见到,心里都咯噔一下,怎么爸爸又老些了呢?就有些恐慌和难受。我在电话里对妈妈说:“您和爸爸都会长命百岁以上的,70多岁,还好年轻呢?”妈妈开心的哈哈大笑,我好喜欢妈妈的笑声,让人很踏实。
17年暑假的时候我拧巴了好久,爸爸妈妈回到学校的房子里,那是一套住了多年的可以一直居住的公家的老房子,楼上校长家的房子防水没做好,老漏水,导致墙面斑驳不堪,卫生间也一踏湖涂。说了多次也未整改好。我就觉得父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住在成都的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心里罪过死了。所以我在网上到处看房子,想在县城里给爸爸买套房子,看了许久也没有合意的就搁到现在了。后来国庆回去一看,爸爸妈妈其实住得挺开心的,最最主要的是,弟弟说学校里老家近,爸爸想回去看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我其实并不晓得爸爸是多么的想回老家的心情,我总是比较笨,长到这40多岁都还是笨。国庆的时候,头天晚上爸爸安排我们第二天上午去附近的农村买点土鸡蛋,第三天就开车回老家去。现在是村村通了公路,可是路都是很窄的乡村公路,我这种在成都大平原里呆娇惯了十几年的司机,完全应付不来。开到一个深山里的陡峭的山路,我非常担心安全问题,一车上都是我最心爱的人啊,我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所以想撤。我就一路上各种对爸爸说:“那儿有人家吗?”“要不要给那边打电话问问有没有?”“问问前面的路况呢?”“可能那户人家也没有鸡蛋,万一没有可调头的地方怎么办呀”。爸爸看出来我手艺孬就说我们回去吧,然后,经过一个艰难的错车之后在一个略宽敞的地方调了头。第三天一早本来计划回老家的,爸爸也说今天安排有另外的事,暂时不回了。我也没想更多。
直到有一天,弟弟在电话里给我说:“我才晓得爸爸是多么的想回老家。所以争取一有时间就回去带爸爸回老家的院子看看”。然后我就相当后悔国庆的安排。老家的路,爸爸年轻的时候觉得很近,但现在快80高龄之时,已然又变得十分的遥远起来,我竟然都不能体会出来,有点儿枉活了。
今年,6月7月之后,我的所有的拧巴的时间之结也就解开了。18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愿我的爸爸妈妈健康快乐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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