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道德有界限，那么规则就是维护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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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蓝京菁

01.

柴静在《看见》中讲述了一个关于小猫被高跟鞋女踩死的视频在网上引发疯狂的真实事件。她在采访拍摄者的时候，问为什么到拍这段视频？拍摄者回她：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人心经不起利益的诱惑，人性有时就是会在利益的驱使下发生扭曲，让人做出一些有违背道德的事情。对于拍摄者来说，这并没有触碰他心中的道德底线。对于某一些人来说，虐待动物或观看虐待动物的视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这会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快感与满足。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实。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道德底线，那么，到底什么是道德呢？

孟子说，“仁”就是“道德”。那么，什么是“仁”？他说，恻隐是“仁之端”。但是恻隐是什么？对象是谁？在什么范围内存在？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02.

记得有一天我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时，一对情侣从我面前横行穿过。男生牵着一只有膝盖那么高的小狗。小狗浑身雪白，头上有几撮黄色的毛发，耷拉的两只像扇叶的耳朵，样子看起来甚是可爱。因为左右两侧的绿灯开始闪烁了，男生就开始拽着绳索，拉着小狗往前扯，小狗突然停住不走了，男生就开始拳脚相向，生拉硬拽的把狗拖到了马路对面。

看着狗被系在颈上的皮带勒着喘着粗气时，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狗主人就是养了一只畜生，而不是一个宠物。我能想象得到那个男生开心的时候就会逗逗小狗寻乐，不开心的时候可能也会像过马路时那样虐待小狗，发泄心中的不快。

我不知道这种方式的圈养有没有触碰到男生心中的道德底线？但我能从小狗的停下脚步这一行为感受到，小狗这是对主人多次不善待而积累出的反抗。

说到小狗，我就想到我们家曾经养了三年的大黑猫，我习惯叫它小黑，因为它浑身都是黑毛，连两颗眼珠子都是黑溜溜的。初三寒假，家里人都回老家了，我因为要补课，所以单独就在了在外地租的房子里。我白天上课，晚上回来自己做饭，但是我每次买菜的时候找买鱼的要些鱼鳃，因为我们家小黑爱吃。

每次，我打开大门，都会看到它蹲在门边等着我，看到我后就立马跑过来用头蹭我的小腿，“喵喵喵～”的叫个不停。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卧在我脚跟旁的被子上，缩成一个圈，样子可爱至极。它知道我不喜欢它卧在床上，所以每次都是选择在床的一角卧下。

我觉得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们能够感知到外界对它们的态度。在我们的道德标准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我们都该同等看待。

03.

前几日看了一个日本影片《小偷家族》。小偷一家虽然偷东西，但在看到一个小女孩受到父母虐待时，他们不想女孩再遭受这种折磨，就不顾法律，偷偷收养起女孩。那对父母在女儿失踪后，只是报了警，之后再未继续寻找。

我不能说小偷一家的这种行为是正确的，但我相信他们的心中始终存在人性中最真实与善良的那一部分。他们虽然偷东西，但是从未伤害过其他人。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们很不道德，又偷东西，又偷养别人家的女儿。

但也会有人被他们的善良内心而打动。

那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群人，即便生活狼狈不堪，他们也保持着人性中最美的那份善良与单纯。即便是以偷东西来解决每天的温饱，但最起码他们比起小女孩儿的亲生父母要强得多得多，正如影片中告诉我们的的道理：“不是生下来孩子就可以成为母亲。”母亲一词不仅仅是靠血缘关系来界定的。

每个人的处境与遭遇都不同，所以道德观会不同，道德底线也不同。你怎么知道你的底线就是别人的底线呢？

也正因为道德底线不同，规则才应运而生。

十九世纪初，英国有人提出禁止虐待马、猪、牛、羊等动物。提案在国会引起巨大争议，最终被下院否决，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试图从法律上肯定动物以生命体存在。1822年，世界上第一个反对虐待动物的法案在英国出台，之后，陆续有一百多个国家通过《反虐待动物法》。

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霍尔姆斯说：“法律不是一个道德或是伦理问题。它的作用是制定规则，规则的意义不在于告诉社会成员如何生活，而是告诉他们，在规则遭到破坏时，他们可以预期到会得到什么。”

04.

如果道德有界限的话，那么规则就是维护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

柴静在书中说：“如果我们对一只猫的死亡漫不经心，我们也会同样漫不经心地蔑视人的痛苦和生命。”

这让我想起了这两天看过的一个TED演讲，演讲者讲述了一位伟大的麻醉医学之父约翰·J·博尼卡的故事。约翰·J·博尼卡在研究医学之前是一位摔跤运动员。他因为这项职业而落下疼痛病。因为疼痛病带来的巨大痛苦，又在看到妻子分娩时痛苦的样子，所以决定毕生研究一种可以治疗疼痛的药。

在我看来，他的伟大之处是他能够从自身去感受人类的痛苦，去从事一项前人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与研究。而这种动力便是他心中的对人类痛苦和生命的重视。

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在时时刻刻发生着变化，只有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爱与善永远不会变。而规则也只是为了约束人类过分的行为。

这个社会需要规则，但更需要人心中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