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大州要结婚了。
大州从小无父无母,和大爷住在一起。新娘子是前面庄上的姑娘,因为父母过于喜爱,在择婿上一直挑来挑去,错过了黄金年龄。姑娘父母一故,哥嫂立马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把她嫁了出去,换回来二亩水浇地。
“以后像个爷们儿一样,别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大州大爷拿起旱烟狠狠抽了一口,一阵吞云吐雾后,在鞋底上磕了几下,“关键时候该上就上,别他娘的不知道啥活当紧。”大州连忙说是,立在墙角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转眼到了新婚之夜。婚房是伯父新建的,三间小北屋,孤零零兀立在村东头。
晚上,亲朋好友散去,屋里只剩下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和大州。大州在屋里走来走去,半晌,说:“你洗不洗脚?我给你倒水。”新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不见大州进来,只听见屋门哐的一下关住的声音。原来,大州要到村西头挑水。大州果然年轻力壮,没多久就挑回一担水。只听“哗啦”两声,大州把水倒进了缸里。躲在外面听房的人早已不耐烦,听到声响一个个竖起了耳朵。谁知,刚把耳朵贴在墙上,又听到了“哐”的关门声。大州又出去了。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纷纷猜测的时候,屋里又传来了“哗啦”的声响。就这样,在“哐”和“哗啦”交替之间,听房的人等了有一个时辰。一些人等得不耐烦,索性回家了。
“俺看缸里没水,索性就挑满了。”大州在在新娘子旁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你看你还顶着盖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掀开?”众人一听,高潮马上到来,一个个打起了精神。
“这盖头咋掀?是从前往后掀还是从后往前掀?掀完放哪里?这个是不是有讲究?”大州盯着盖头开始研究起来。新娘也等得着急了,说:“你随便掀开就是。”
“那不行,哪能随便掀。你等着,我出去问问人。”还没等新娘说不,大州已经走了出去。过了许久,大州终于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被他大爷骂回来的。而那群听房的人早已熬不下去,都回家了。
“这个盖头掀开绝对有论道,要不为啥盖住?”大州盯着新娘子,自言自语说。
“论道个啥?”新娘一把把盖头掀了,抓起来砸到大州头上,“俺累了,俺要睡觉。”
大州赶紧收拾东西让新娘躺下。看着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新娘,大州犯起了嘀咕:“她说她累了,那我应该悄悄躺在她旁边还是就在凳子上坐着。好歹第一天来俺家,打扰人休息多不好意思。”
“你也上来睡吧!”姑娘起身往里挪了挪身子。听到召唤,大州不在犹豫,脱衣钻了进去。
闻着年轻姑娘身上散发的气味,大州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他很想抱姑娘,可是他怕姑娘翻脸,毕竟之前姑娘说自己累了。那搂着睡总可以吧?大州很想将姑娘搂在怀里,可是大州只能看到后背,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把姑娘的头掰过来。就这样,寻思来寻思去,不一会儿大州就听到了微微的呼呼声。姑娘睡着了。
大州也只好睡去,他做了好多梦,梦到山花烂漫,梦到姑娘牵着他的手,梦到……
一激灵,睁眼,起身,天亮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