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冷,小雨滴滴答答,毫无节奏。
呼呼北风,从窗户缝儿溜进来,简子忍不住打一寒颤,冷!
野外时有哐哐犬吠,楼下修车铺也不时叮当嘭嗙作响。
小镇的夜晚,并不宁静,也不美丽。
明明已经解封了,可是他们说,查到一个羊儿,楼下还有一家密集接触者,影响了河西路的另外四家人,也影响了我的心情。
昨日傍晚时分,社区相关工作人员在楼下了解情况,还劝说着谁。
七楼的表妹发信息问我:“莲儿姐,我们楼梯间是不是要遭封哦?”担心暗流涌动。
那时我正要上楼,美女主任喊住问了两句:“这两天你见过他们没?有没有跟他们家近距离说话、有没有一起吃过饭?”
当然没有了,简子除了见我妈妈,除了取快递和买菜,都是足不出户,本来就宅,我待得住。
往回简子宅家也有过20天不出门的记录,那时还不知道有新冠。
像简子这么简单听话照做的人,给他们省了不少心吧?喊做志愿者就做志愿者,喊宅家就宅家,嘻嘻。
本区前天已通公交车了,万众欣喜,虽然简子不一定立马外出。
但还是准备着,或许明天,或许后天,简子要送一批绢花去綦江交货,还要送几个剪纸去重庆移通学院綦江校区。
该校上学期就订了几个剪纸,后来因为联系人很忙,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呢,一晃就放暑假了。
本学期开学后,他们重新订了一套12生肖和一个孔雀开屏。
简子早已剪好,正要送去时,正巧疫情加重、公交车停运、学校停课。
眼下快要寒假了,公交车也通了,再不送过去可能又得等下学期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能再等了。
出门还得戴口罩,都已养成习惯了。偶尔出去看到有人不戴口罩,倒感觉像人家没穿衣服似的。
完了完了,疫情三年,简子都患上强迫症了。
夏天出门戴口罩,显得憋闷。冬天戴口罩却能御寒。正如“村村响”说的,我们要养成戴口罩的文明习惯。
“保证口罩卫生,勤换口罩,正确佩戴口罩,一个口罩佩戴时间不能超过8小时。”
大喇叭天天吼,关于自我防护,人们都已清楚明白,大多都会自觉遵守。
这一个月的耳提面命,对于口罩,不懂的老百姓,差不多也都懂了。
想到两个月前,还有不懂口罩卫生的老人呢。
记得有一天清晨,中峰客运站,微风轻轻,细雨蒙蒙。
乘客排着长龙等候乘6点10分的早班车,大多都是赶早去綦江卖菜的大叔大妈们,老年卡乘车免费嘛。
一位古稀老人背着大背篓,背篓里装满老南瓜。老人满脸褶皱,却并不老态龙钟,他吧嗒着旱烟锅,几步就跨上了509公交车。
驾驶员惊呼:“哎哎哎,老大爷!烟!烟!老裹皮灭了!口罩戴起!”
谁知那位大爷充耳不闻,自顾自吧嗒着烟锅往里走。
驾驶员着急,加重语气接连喊了几声,大爷脚步一顿,噙着烟袋猛地转头如梦方醒。
驾驶员埋怨着,大爷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他红着脸,喘着粗气,慢吞吞地放下背篓,回到车门边磕掉烟锅巴,回头讪笑:“哎呀,昨夜晚洗了,挂起的,早上出来搞忘了,搞忘了,你有多的没得嘛?”
驾驶员毫不客气:“没得!我哪的得口罩来拿给你哟?没得口罩就下去,不啰嗦哈!”
眼看车车要开了,老大爷左顾右盼,十分不甘:“我来都来了嘛……”
驾驶员:“下去买个嘛,一块钱一个,便宜得很撒。”
老大爷嘀咕:“我屋头有,昨夜晚洗了个嘛……”
简子看不过了,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口罩递过去。
大爷接了,抖抖索索递过来一块钱,我摇头不要。
大爷咕哝着:“好人,小妹你是好人!”
摇摇晃晃,上上下下,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綦江百步梯站,大爷费劲背起南瓜背篼,顺手摘下口罩还给我:“嗨嗨,小妹,多承你的口罩哟!”
我吓了一跳,瞬间头大。
这算什么?
戴过了,居然还给我?
同车人也测目:“啥子意思哟?戴都戴过了,还能还?”
唉……
老大爷是不是觉得,他只是戴过一次而已,才一个多小时,又没戴坏,简子拿回家洗洗还能用?
哎,不能细想。
算了,不怪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懂得口罩卫生,理解万岁。
经过“村村响”这一阵子的宣传,志愿者们的引导,街上的老人家戴脏脏的口罩的比以往少多了。
但还是有的老人舍不得,节俭惯了,脸上那口罩毛乎乎的,肯定洗过又戴上。
有人说,世上两大难事:第一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第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
说得简单而直白。
第一件虽难,或许努努力总有机会。
第二件更难,如果人家不能“顿悟”,那可得“润物细无声”,循循而善诱,潜移而默化了。
我们多点时间,多点耐心,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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