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鼠尾掌开了两朵红花,最外一圈花瓣带着点橙,里面两圈是正儿八经的绯。
鼠尾掌的花像纤细点的碗莲,只是柔柔地开在旱地艳阳下。
据说这花是昼开夜闭的,我看了看,白天太阳浓烈时,花开得最艳,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放花的地方覆盖在阴影下,花朵就慢慢闭合了。不知把它一直放在太阳能照到的地方,会不会多开一会儿!
花才开了两日,就遇上阴雨天。在雨里淋了一天,两朵花苞蔫蔫的,我把花盆移在阳棚下的桌子上。等我再去看时,有花苞的那一株被连根拔起,两个花苞也掉了,蔫头耷脑的,另外一株青绿的断成了两截。
我正纳闷是谁搞的破坏,小黑的前爪就从旁边扒了上来。小黑是一条还不到一岁的拉布拉多犬,没想到它竟然也爱莳花弄草,吓得我赶紧把花端得远远的。
原本可以开合七日的花,只让我赏了两日,便匆匆凋谢了。
2、
两颗石榴树,枝头都挂满了花苞,全开的只有三四朵。
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极了姑娘们爱穿的百褶裙。
石榴花是整朵整朵凋谢的,红艳艳落在地上,全没有枯残之态。
萼钜花开了很久,星星点点的小紫花,皱皱的,像揉过之后又铺展开来。
扶桑的花头上,有蚂蚁在忙忙碌碌,一场雨后,花谢了,蚂蚁还在。
唯一的杜鹃花还在枝头,只是被雨淋了后,平添不少老气横秋之感。
新插的月季已经发芽,旧有的已打了花骨朵,看样子,不几天就要开了。
圆圆的铜钱草,生机勃勃的绿着,绿得那一方小天地都变得透彻起来。
3、
中午,用上次剩下的油酥烙饼吃。
我揉面,让他在黑芝麻酱里加盐加水和馅儿。
偏偏水加多了,稀溜溜,裹不进饼里。
饼放在油里,煎炸得两面焦黄,趁热咬上一口,酥脆有声,香气十足。
4、
山中有清泉。
我和他拿了桶上山提水。
毛毛一路跟着,跑前跑后,快活得很。
毛毛是条小狗,被人从大城市里带来的,带回来却不养了,辗转来到我家。
毛毛那时还小,对我家没有归属感,偷偷溜了出去。等我父亲再见它时,它连路也不会走了,父亲把它抱回家,它趴在地上呜呜的,缓了三天。
从此,父亲去哪儿,它都跟着。即使它在睡觉,只要父亲一动,它都能瞬间抖擞精神,跑去父亲脚边。
最近父亲不在家,毛毛又成了我的小跟班。
5、
给小姑娘读书,选了梁实秋先生的《雅舍》。
书里说,雅舍最宜月夜——地势较高,得月较先。看山头吐月,红盘乍涌,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微闻犬吠,坐客无不悄然!舍前有两株梨树,等到月升中天,清光从树间筛洒下来,地上阴影斑斓,此时尤为幽绝。直到兴阑人散,归房就寝,月光仍然逼进窗来,助我凄凉。
雅舍依山,房中地势高低不平,且邻人细碎之声皆可入耳,遇雨更不堪漏雨之苦,这哪里有一点“雅”?
然而,雅舍之一“雅”字,全然在心。先生洒扫拂拭,不使雅舍有纤尘,不喜之物皆不得入舍,舍中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从俗,这处处都是“雅”。
先生早早就践行着“房子是租来的,但生活是自己的”这一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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