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很久,在一个细雨霏迷的夜晚,看了这部电影。走出电影院,连绵不断的雨丝透过灯光,从伞的边际滑落下来,远处的人和景朦朦胧胧看不甚明,但我的心却无比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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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导演还是太年轻。如果纯粹白描,把一个一个故事讲出来,也许更好。但是她太想让你感动,所以在某些地方用力过猛,比如音乐的铺垫。其实我觉得节奏感还好,叙事略弱、重点不突出倒是个毛病,音乐的煽情也较过火。但到我们这个岁数,该拥有的都已拥有,不该拥有的也早已接受放下。生活中已经难得有能让自己动容动情动心的东西了,这部电影便是那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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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20年代的吴岭澜,随波逐流学习实科,因为周边人都觉得实科才有用;30年代的沈光耀,在母亲面前下跪,因为三代五将的家庭不需要再有人去追名逐利;60年代的王敏佳、陈鹏、李想,在青春岁月里肆意欢笑,因为年轻真好年轻可以挥霍一切;2012年的张果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因为职场社会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们的故事,只是发生在我们的前辈、平辈以及后辈的众多故事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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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前了解了你所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记得年轻的时候看卫斯理,有篇故事,讲述的就是你可以看到你的未来。其实知晓自己的未来,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结果尚算完美,那么接近的过程也会很美妙。怕就怕注定悲剧,那么你还会不会在明知结局的前提下倾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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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通篇讲的是遵从自己真实内心后的选择,在你对自己真实、做了慎重选择之后,你能否坚持勇往直前、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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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岭澜在梅校长找他谈话、在泰戈尔访华演讲后豁然开朗。思索生命的意义并不羞耻,心态的最终转变铸就了西南联大那个从容不迫的吴教授。读书人的自信与淡定,在那个时代,得到了最佳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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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耀的母亲,在联大简陋的宿舍内一袭旗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她只想要儿子“能够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记得王小波也有过类似的话,“一辈子很长,要找一个有趣的人。”事实上,岁月真太短暂了。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还来不及去看去欣赏,也就这样匆匆了一辈子。西南联大那三个婀娜的少女,也许还在暗暗埋怨沈光耀的不解风情,而不曾得知的却是那个英俊少年的速写本上偷偷描绘过她们曼妙的身姿。国难重于儿女情长,忠孝无法做到两全。沈光耀选择用生命保家卫国,放弃了用生命享受更多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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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佳、陈鹏、李想处在一个特定时代。王敏佳的锋芒毕露、肆意张扬让她注定会承受那么多苦难,没有匿名信事件、相片风波,也一定会有其他事情。李想的退缩、闭口不谈其实无人可以指责,每个人都有懦弱的一面,他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选择,而他亦用短暂的一生不断悔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陈鹏的那段奔跑以及金黄银杏树下那个背影,实在让我美好得不忍直视。太过完美的人,也只有电影中才可以邂逅。原子与原子的撞击,会产生强大的力量;青春与青春的撞击,会产生深情的力量。陈鹏选择了做他心爱姑娘的托底,同时也选择了去荒凉之地投身核弹事业。“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所有的过往均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而铁轨旁那个踽踽独行的女子,依然在坚守她的寻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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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果是个矛盾的人,尔虞我诈的商战让他不轻易流露内心真实想法。在面对曾经下属的疑问时,他淡淡回答“你猜”;在面对曾经上司抛来的报仇诱惑时,他也犹豫徘徊不定。人生的十字路口,你会选择哪条路?你看到的,你听到的,未必是你以为的。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你最终选择的,一定是你真实内心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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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年人,我们已经处于麻木的忙碌与踏实中,也大多抵不住世事的消磨。但就像吴岭澜在电影中对他的学生说的那样,“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不忐忑于未来,不纠结于过去,你还是可以做到真实自己、不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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