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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用温情的笔触书写童年的孤独

《呼兰河传》——用温情的笔触书写童年的孤独

作者: 麦田读书写作 | 来源:发表于2023-01-18 15:48 被阅读0次
萧红

终于再一次看完了《呼兰河传》。这样一本小说,读来如同读一篇长长的散文自传,字里行间,充满着凄冷和孤独。

呼兰河的冷,从季节到人生,一眼望不到头

小说开篇,描写了呼兰河的严冬,那被冻裂的大地,那车夫手背上的裂口,那卖馒头脚下的冰溜,那冻得夜夜叫唤的小狗,那大雪封门的夜,等等一切,无孔不入的寒意扑面而来。

在这个城里,有两条大街,东西一条,南北一条,交叉在一起,形成了十字街。城里最最紧俏的生意都开在十字街。金银首饰店、布庄、油盐店、茶庄、药店,还有拔牙的洋医生。

除了这十字街,还有两条街,一条叫东二道街,一条叫西二道街,都是从南到北,五六里长的样子。

除了这些街道,还有一些小胡同,它们构成了呼兰河人生活的全部版图。人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

就说东二道街上那条大泥坑,里头掉过人,淹过马,闷死过猪、猫、鸡和鸭,尽管如此不便,也没有人提出来说,把那泥坑子填一填。

之所以大家都不说,是因为大家根本不想让这个泥坑消失。一来,它的存在可以给呼兰河人带来话题,又是哪家的马掉里去啦,又是哪家的鸡鸭猪掉进去拉,传说一阵,热闹一阵。若这大坑不在了,哪里还有这些话题呢?没有什么可讲,白天那样长,晚上也那样长,实在是难捱呀。

再者,这坑淹死了猪,大家就有便宜的猪肉吃了。当然,淹猪肉是不常有的,瘟猪肉却有。但谁能说自己家吃的是瘟猪肉呢,那多不卫生,那多难为情。但有这大坑在就不同了,买了瘟猪肉就说是那大坑里的淹猪,吃的又便宜,又不难为情。

所以,那大坑一直在,一直在,没人想拿土把它填了。

呼兰河是一个小城,天黑人们睡觉,天亮人们起来工作,春夏秋冬,生老病死,人们一声不响地默默办理。人们从来不会思考明天要怎样,只是今天这样便这样,明天那样便那样,接受就行了。不然怎么办,折腾来折腾去,落了个今日不如昨日。

看那卖豆芽的王寡妇,疯了;扎染房的两个学徒为争一妇人,一个淹死了,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那扎彩铺的扎彩倒是热闹,可那是给死人准备的。

好在还有那卖豆腐的,给了人间一点点的想头。有那人家,拿出倾家荡产的豪气:不过了,买一块豆腐吃去。可见,卖豆腐还是不错的,连五岁的孩子,长大后的愿望都是,开豆腐房。

呼兰河人的物质生活非常贫瘠,精神生活却有不少“盛举”——跳大神、放河灯、看野台子戏、赶庙会,样样热闹非凡,却样样是热闹过后,让人越发地觉得生活的单调、清苦和孤独。

祖父,生命中唯一给过我温暖一个人

在这样的孤独中,还好有我的祖父。是的,也只有祖父爱我。祖母不爱我,父亲不爱我,母亲也不爱我,只有祖父了。

祖父不善理家,家里的事都是祖母在管。所以祖父爱去后花园。他去,我就跟着去。

祖父在里头栽花,我就在里头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种菜,我就跟在后面溜土。

我在花园里摘黄瓜、捉蝴蝶、摘玫瑰花,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实在很快活啊。

后来,祖母死了。祖母一过世,我家的院子竟荒凉了。我的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也是很荒凉的。我将这一切归结为:我家房子多,院子大,我家的人很少。

我家有五间主房,西两间原住着祖父和祖母,东两间住着父亲和母亲。现在祖母去世了,我和祖父住在了一起。父亲在外谋事,经常不在家,母亲也只是在屋子里做事,不常出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所以,人还是少啊,我觉得很荒凉。

我家的房子很多,除了那五间正房,其余的租给一些贫苦的人了。

开粉坊的那家,一下雨房顶就会出蘑菇,出了蘑菇,那家人就爬房顶上摘蘑菇,踩的房子吱吱嘎嘎地响,好像要散架了。祖父几次说,这房子不能租了,太危险。但那家人苦苦哀求要租,祖父没办法,只好租。租了,那家人也不给租金,只拿一点点货品抵租,等于白住。

不仅白住,还有免费的蘑菇吃,让别的租户羡慕。

还有几间,租给一家赶车的人,这家人喜欢跳大神。原先,是给这家的老太太跳。老太太很喜欢对来看跳大神的人说,这是我大儿媳为我请的,这是我二儿媳为我请的。以显示,她的儿媳妇们有多孝顺她。

后来,这家人更热闹了,除了老太太跳大神,老太太的二孙媳妇儿也给跳了大神。这个二孙媳妇是个团圆媳妇,才12岁,长得健健康康的。可就是这样好好的一个人,硬生生地被她婆婆给折腾死了。

她婆婆为了训练这个儿媳妇听话,打了一个月,把她吊在大梁上,用鞭子抽;打昏了,用凉水冲醒;打出血了,就用鸡蛋清擦。团圆媳妇疼得要回家。婆婆一听更生气,为了你,我花了那些钱,你还要回家?于是就拿烙铁烙儿媳怕脚心!

团圆媳妇被折磨得神志恍惚,疯了一般。于是婆婆又是请神,又是看香火,又是吃偏方,又是用热水烫,又是用冷水激。

这么折腾,钢做的人也被折腾死了,何况才12岁的丫头。人死了,婆婆也还觉得她做的对,她没有做错事,她不能见死不救啊!

租户里除了开粉坊的,赶车的,还有开磨坊的冯歪嘴子。

冯歪嘴会拉磨,会做年糕,娶了同院王家的姑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很疼爱儿子,出门吃席舍不得吃,带回来给儿子吃。他也疼媳妇,常把活抢来干,就想让媳妇多休息休息。他的生活算是幸福的。但他的幸福生活遭到同院人的嫉妒和羡慕。人们对王姑娘冷嘲热讽,在她生第二个娃时,难产死去。

人们以为冯歪嘴子过不下去了。可是冯歪嘴子不抱怨,不消沉,拉扯着两个孩子,一步一步地过。

在他看来,总有熬过的那一天。

其实,谁的生活不是这样,只要心存希望,无论遇到什么难处,总能走下去。但许多人只是这么过着,并不晓得希望是个什么东西。

后来祖父死了,我就去逃难了。

就是这样一篇小说,如果结合萧红的生平来看,几乎等同于她的真实生活。只是她没有说,她的父亲并不是她祖父的亲儿子,而是祖父兄弟家的儿子过继过来的。祖父原也有儿子,只是后来死了。他们家原来也不住在呼兰河,而是从别处搬来的。

这些她都没有说,因为她纯粹是以小时候的身份去还原那段在她生命中无比重要的时光。那时候的她断然不会去关心那些大人的问题的,因为她还小。但这些,却影响着整个家庭的氛围。家庭的氛围又影响着萧红。

我想不管是她的祖父,还是祖母,还是父亲,还是母亲,内心里都和年幼的萧红一样,是孤独的。

家道中落,又脱离家族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谁能不孤独呢?

这些应该萧红一次又一次地说:我的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主要原因,也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逃脱的心理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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