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
——黑色的棺材,包裹粘稠的你我,溺死的甜美,我们将重叠,在最局促的棺材里面下象棋。
我最后的日子里对自己并不好。
我强制自己吃甜食,我甚至为了这个买了烘焙厨房,一个小型拖车一样的东西,连接在局促的厨房外侧,每天我从那里端出来各种甜品,给自己戴上围兜。
我跟贝利打了个赌,那天我喝多了。
那天是这样的,黑狗贝利在旁边桌子上跟他的哥们聊天,他们声音很大,很吵,他们在说棺材的事情,他们在抱怨西斯家的棺材越做越差。西斯是你我弟弟你自然坐不住了,我站起来对贝利说,臭肉躺进去再结实的棺材也会遭殃。
贝利怒了,我跟他大打出手,我打输了。
贝利说,小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肉臭,烂人。贝利咬牙切齿。
第二天,我的房门口堵上了一口巨大的棺材。
你能躺满,我就放过你。贝利说。
我不该惹他。若是十年前,我打他十个月也不在话下。
可现在……
我每天喂自己吃肉排,吃热馅饼,我恶狠狠地吃着,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看我怎么躺进那口超级胖子才躺得满的棺材。
我把自己捆起来,不停地塞,各自蛋糕,烤饼,布丁,香肠。
我疯了吗?
我当然没疯,在这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那晚去酒吧,本来就是借酒浇愁。
西斯为了雕了一个更好看的棺材,这事儿我知道,棺材上雕着我最喜欢的功夫巨星李小龙,为了这个他花了不少功夫,只有他知道我的病,那晚他没来,也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睡他为我准备的那口棺材,贝利这口,就挺好。
一个月的时限很快就到了,我甚至有些感谢贝利,缩短了我应受的折磨。
众目睽睽之下,我躺了进去,我肥大的躯体占了棺材的四分之三。
贝利掏出枪,烂在里面吧!贝利靠近我的耳边说。
我拿住他的枪,掏出刀子,我先是在他胸口划了个十足,然后才就着贝利的手用贝利的食指扣动了扳机,我告诉他,这是老子选的,老子愿意躺在里面。
躺下的时候我还有知觉,谁让贝利手滑,他的枪没有穿过我的嘴巴,而是从右胸穿堂而过。
我就打算就这么躺在宽敞的棺材里慢慢臭死,贝利说对了,我也是烂人一个。
黑棺材里真舒服啊,我用手指敲击着棺材壁,哼个曲子。手边摸到一只熟悉的手。
是西斯的手吧。
西斯早就躺在里面了,贝利,好哥们,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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